有那么一些手腕,都还是这两年来了凤阳跟着崔氏学的,又能学着多少?

反正忠敬伯府哪怕就此败了,倒了,外头人也只会骂忠敬伯年轻时候宠妾灭妻,最后落得这样下场,实乃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确实没有人会说是她的满满操持家业不善,导致赫赫扬扬一座伯爵府走向末路。

高老夫人满意颔首:“满满跟大郎的婚事,你也着手操办起来吧。”

崔氏眼底有了欢喜:“等孩子们从河间府回来就立时办了吗?”

“去年不是说了五月里有吉日吉时,算算脚程,等满满从河间府回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高老夫人都不知道把这些盘算了多少次:“她有官封在身,还有披香殿那层关系呢,真的要准备大婚,宫里少不了赏赐,嫁衣都用不着她自己动手,皇后会把她应得的那份儿都准备好,你只要进宫去回禀一声,说是把吉日定在了五月里,怕忠敬伯身体不好,横生枝节。

到时候正好再拿着咱们家的名帖,顺便就在皇后面前回了,看看能不能派御医到河间伯府去诊脉,虽

然不太可能吧,可咱们不是要替王家操心这个,就是让宫里面知道,这大婚我们家很着急,怕王家拖了我们的后腿。”

崔氏说明白:“五月里也不算急,我都来得及准备,就是阿月不能在侯府出嫁……到时候是听皇后娘娘安排吗?”

“就让披香殿安排。”高老夫人知道她担心什么,“她是郡主,皇后养女,大婚又是官家赐婚,难道还不配从宫中出嫁吗?当然了,这话你不要主动提,皇后心里有数,她要是不想让满满在宫中出嫁,也会在外面安排好宅邸,或是干脆让她从平国公府出阁,名义上来说国公爷也是满满阿兄,从自己阿兄的府邸出门大婚,很合情理。

但不管怎么样,都是满满的体面,外面人瞧着再排场不过了。

皇后给了这份儿体面,那满满大婚再怎么铺张就都不过分,你也可以放开手脚去操持。

侯府世子与郡主大婚,本就是很气派的一件事。

你知道我,最心疼满满,她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大婚,我想把天底下最好的都给她。

她的嫁妆嘛,从前幺幺给她留下的那些,她得的赏赐,反正宫里还要给她

添箱,我这儿也有一份儿,你们做舅母的肯定还要酌情添一些,其他的我一概不管,毕竟是大郎成婚,你既是当家主母,又是他亲娘,总不会做的不好。

只有满满的嫁妆,你们添完了箱,不要管,嫁妆单子送到我这儿,我亲自过目,聘礼的单子也一样,我不管你怎么下聘,只看最后的单子。”

崔氏心底里却紧张的不行。

还不如这些都直接让老太太做主呢。

又让她来做主,又要看最后的结果。

不过嘴上还是应承下来,毕竟是大喜的事,她本来也不会苛待阿月什么:“就怕我都安排好了,老太太您还是觉得不够,到时候可千万不要来挑我的不是,我就阿弥陀佛了。”

高老夫人又哼了声:“你还怕这个?既然知道怕,就把满满的嫁妆多添些进去,不要叫我挑出什么毛病来,不就成了?”

说了这么久的话,该交代的高老夫人也都跟崔氏说清楚,至此才摆了摆手:“陪着你们折腾了一早上,你也去吧,我这口气还没完全顺下来,想想王家干的那些事儿就觉得糟心的慌,你且去吧,叫我也清清静静的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