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荷包,很精致,也很新,的确是才绣成的新物件,飞

针走线精美得很,用料也都是最好的,就连那些绣线,都是掺杂了金丝银线在其中。

徐润接下来:“我看你这用料和针线,怕不是你自己绣嫁衣省下来的线吧?我记得皇后娘娘派人送了金丝银线到侯府给你。”

她闹了个红脸,连耳尖也一并是红红的。

正说话,徐润脸色突然变了。

王曦月微怔,顺着她目光望去,在酒楼二层临窗那里看见了萧弘昀面无表情的那张脸。

裴令元当然也在,与她视线交汇,面色柔和的很,同一旁萧弘昀更形成极鲜明的对比。

连许宝妆都噤了声。

徐润深吸口气:“估计是官家让他来送行,还是看在姑母的面子上,怕我走的太不够排场,惹得京城里这些人笑话,又是好一阵的谈资。他应该不快,我也不要杵在这儿碍他的眼,这就走了。”

其实是不想面对。

萧家的人,她本来也不想接触。

她就说根本不该来。

否则哪有这许多事。

不管萧弘霁再怎么折腾,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虽不是生来淡漠的性子,但姑母早早的嫁入萧家,从她出生,真正见过几面?

她无意沾光,是阿耶非让她来,说到底是贪心不

足。

结果出了事,她也要跟着受牵累。

所谓簪缨世族,其实想想,还不如市井小门户来的自在。

徐润垂眸,只是一瞬,又换了副笑脸,到底上前,抱了抱王曦月:“我走了,不要送了。”

她转身登车,再没说任何话。

马车缓缓出城去,王曦月几个目送徐润走远,几个姑娘颇有感慨,又有些伤感难过。

萧弘昀和裴令元还在楼上,许宝妆抿唇戳戳王曦月:“你去吗?”

王曦月摇头:“国公爷也在,就不去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儿,上去好没意思,就当没看见算了。”

她有些不想去听他们说什么。

要真是给徐润送行而来,她觉得更别扭。

羊皇后肯定不想,平国公也不愿,这又是官家干的好事。

确实没什么意思。

这些场面有什么可做的,萧弘霁都保不住了,贵妃少不得被人指指点点,官家也是自欺欺人。

再说她又不必现在问清楚。

等晚些时候表兄归家,她大可去问明白。

于是拉了许宝妆:“你也别去闹国公爷,说不准他有公事,咱们也走吧,我请你们去吃茶看戏,徐润一走,你别说,我这心里还真有些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