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呀。”庾显静接话极快,“我听姑母说了,平国公是极好的人,温润君子,清隽有礼,又有才干本事,能力

很强,哪怕是抛开出身不提,本身也是如意郎君,很值得托付终生。

至于说后宫不后宫的……现在哪里想得了这么多?

也未必那个人就是我。

再说了,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人家受用,偏我就不受用吗?

我姑母,皇后娘娘,贵妃,大半辈子不也都这么过来了。”

可是除了徐贵妃,谁又不是熬过来的呢?

王曦月也不想让萧荔再胡说,拦了她的话:“你自己想得开就最好不过,成与不成的,你人都来了,就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总有个说法。”

庾显静又说知道。

但这话其实没多中听,也不是安慰人的。

她既然来了,就算不能嫁给萧弘昀做正妃,也是一定要入国公府,随着进东宫了。

做不了皇后,将来也是要在后宫有一席之地的。

这本就是爷娘的意思。

姑母知道,所以才总在皇后娘娘那儿用劲儿。

那是心疼她,不想让她一辈子给人做妾。

看看如今的皇后和贵妃,不就一目了然吗?

贵妃几乎专宠了这几十年,也就姑母分走了那么些许宠爱而已,但她无论到什么时候,仍旧越不过皇后。

就连官家曾经那样动心思想立萧弘

霁为储,到头来不也没能成事吗?

天家皇族,嫡庶尊卑便显得格外要紧了些。

嫡妻正室,分量摆在那儿,何况也没那么容易休妻,就算没有感情,也能长久。

否则姑母也不非要为她争取一番了。

庾显静听了王曦月这些,神色寡淡了些:“其实你说的也对,既来之则安之,人都来了,也不能总是往好处想,我来之前……早在那之前就应该想明白的。

阿荔说得对,我的出身不差,但人家出身也不差,谁都没有比谁矮一截儿。

都别说今日宴上那些士族女郎,单是这些天我陪着姑母去披香殿给皇后娘娘请安,所见的那些卷轴画像里,百年士族,钟鸣鼎食之家,比比皆是,真要说起来,连卫国公府的李娘子,出身都还比我要强些,阿月你说是吧?”

她知道李清圆的事。

王曦月心口一震,猛地回头看裴清宛,她也正望过来,二人四目相对,纷纷蹙拢了眉心。

看来庾显静是势在必得。

人不在京城,却对京城事了如指掌。

这样的人,实则有些可怕。

不只是她,还有她背后的颍川庾氏。

野心二字,完完全全写在脸上,毫不掩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