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这些人捎带着一起编排了进去,自然高兴不起来。

而那几个年轻女郎,三五成群,站在一起,王曦月大略扫量过一眼,也认得出哪个是哪个。

的确是些不争气的东西,上不了台面,素日里除去爱嚼人舌根,也没什么爱做的事情了。

殊不知盛京凤阳,遍地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祸从口出,不

知何时就会惹祸上身。

纵使有过前车之鉴,还是不知收敛。

徐润站在那儿,也看见了她,朝着她招了招手:“你几时在那里的?”

几个女孩儿猛地回头,见王曦月好整以暇的在打量她们,几个人面面相觑,无不神情慌乱。

王曦月本也不是什么大度宽容的人,既然从假山后挪出来,本来就是存了心要吓唬这几个的。

不过是叫徐润抢了先而已。

她笑吟吟上前,同徐润手挽着手,并肩站在一处,稍稍一歪头,似乎又有酒气涌上来:“方才……几位小娘子说起那些是非短长,说起小郡主,说起徐姐姐,我就在听了的。”

她这样说,众人脸色更难看,慌乱一闪而过,又要强撑着镇定,仿佛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二。

结果王曦月一摆手,诶的一声:“这些话,要是进了宫,或是当着郡主的面,也敢说吗?还是说只敢背地里议论,莫说当着贵人们,便是此刻徐姐姐与我站在你们面前,你们就已经方寸大乱,不敢吭声了?”

她们自是不敢的。

那些话,无非是不甘心,因羡慕生出的妒忌。

毕竟那可是裴令元。

待字闺中的适龄女孩儿没有不心生

仰慕的。

她们也不例外。

并不是针对王曦月。

无论是谁要嫁裴令元,她们背地里都会这样议论,哪怕那人换做萧萦,她们也会,只是大约做得更隐秘些,说话时候最起码要四下里扫量一圈儿,免得有人发现察觉了。

也不至于弄得现在这样。

只是要和裴令元成婚的人是王曦月,她们的说辞会更多些。

对于高门士族来说,丧妇长女本是不娶的,她竟还能得皇后娘娘赐婚。

未免运气太好了些。

谁能服气啊?

这会儿为首的黄衣小娘子抿着下唇,硬着头皮,尴尬的笑着叫县主:“我们也是席面上吃多了酒,一时昏了头,方才随口胡说的……”

“编排姑母与我的那些,也是信口胡说的?”

徐润哪里由得她们遮掩过去,冷嗤了声:“这是长宁侯府的喜宴,你们眼里未免也太没人了。”

但既是喜宴,不好把事情闹得太大,反而给人看笑话。

王曦月轻扯了扯徐润袖口:“徐姐姐别恼,前头席面上还正热闹着,几位小娘子要散心散酒气,我引你们往跨院那边去吧,有话只管回禀了我大舅母,家中事情,我也做不得主,叫长辈们定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