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明和申令虞的婚期定在了正月二十三。

王曦月回禀了羊皇后,也特意让裴令元去回禀过乾元帝,把她的郡主府收拾出来给王元明成婚用,等到婚后再带着申令虞暂且住回到侯府,只是不想在侯府成婚,不合规矩。

可惜了她没出月子,不能观礼。

只是大婚那日很热闹,盛京勋贵几乎没有不到场的,给的不光是长宁侯府的面子,人家看的自然是官家态度。

裴令元在郡主府里帮着忙了一日,至晚方归。

王曦月在哄孩子,小厨房里还给他留了一小碗参汤。

本以为他会吃些

酒,没成想回了家进了屋,她吸了吸鼻尖,竟然一丝酒气也没嗅到。

裴令元看她那孩子气的模样笑起来:“你当我要给阿兄挡酒?”

“喜宴嘛,总是要吃上两杯喜酒的,你怎么连阿兄的喜宴也滴酒不沾?太不像话了。”

裴令元快步上前,揽上她肩头,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自然是因为你和大郎在家里等我,我可不想沾上酒气带回来。”

他低头,轻轻地亲在她鼻尖,又浅浅的蹭了两下:“很热闹,盛京勋贵都给了阿兄足够的面子,这场大婚过后,阿兄在凤阳也算立了足。前

几天太子还跟我说起来,官家私下里同他说起过,阿兄来京中有些时日,一直在侯府住着,学了不少本事,是个可用的人才,太子也有心启用。

如今成了家,接下来就要立业了。”

王曦月唇角上扬:“那不是最好了嘛!”

她高兴起来,连怀里昏昏欲睡的孩子也突然咯咯笑了两声。

裴令元意外看过去:“果真是母子连心,你这心底里欢喜了,大郎也跟着笑起来,都困得不行了,还知道阿娘高兴呢。”

他指尖摩挲着孩子娇嫩的脸颊,轻点了两下:“是个好孩子,以后长大了

也晓得保护阿娘,孝敬阿娘。”

王曦月推开他的手:“一会儿给他弄醒了。”

可说着又叹气:“但我就是想着阿兄大婚,一辈子就这一回,我连观礼都去不了,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裴令元前面已经劝了她好多天,她总是一时忘了一时又想起来的。

其实自从孩子生下来,裴令元能敏锐的察觉到她和从前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情绪时好时坏,脾气也大了不少,虽然还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儿,但或许就是孕中事多,没出月子又闹出这么许多事吧,她情

绪总不是特别好。

他有足够的耐性安抚她,宽慰她,眼下她又说,他仍旧温声细语的哄:“要不然等你出了月子,让阿兄和阿嫂再办一次婚宴?”

王曦月一怔,抬手就捶他:“哪有你这样子胡说八道的!亏你还是朝廷重臣,侯府世子,说这样的话不害臊,传出去叫人家笑话死,你倒像是咒阿兄和离!他跟阿嫂今日才成婚,你就跑出来说这话。”

裴令元反倒笑着把她往怀里带:“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免得你觉得是终身憾事,咱们总要想个办法,多早晚给找补回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