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本来也没想着要回去看看,真见了面,他现在身体这样,未必说得出一句话来,就算说得出话……我们父子这些年,从来没有情分可言,没话说,坐着彼此尴尬罢了。”

高老夫人连声念着好,又去拉申令虞的手:“就是可怜我们令虞了。”

“哪里可怜啦。”申令虞同她撒娇,“外祖母要是真觉着我可怜,心疼我,不妨在我聘礼单子上多添几样,再全都算作我的嫁妆,跟着我一辈子。您手边的东西都是顶顶好的,随手给我几样,我们都能当传家宝留下来啦。”

她也不是真的要东西,就是个说头,也免得长辈们总是觉得欠了她似的。

实则这样的事情本没有谁欠了谁。

她甚至都不敢想。

就这样真的要嫁人了。

想想当年来凤阳府,她心中万般不情愿,明知道家中盘算和心思,反抗不了,只能顺从,来了后小心翼翼的过日子……要不是王曦月来了,她大概就这样一直过下去,直到现在。

想想就跟昨天发生的事一样。

一转眼,她要嫁给王元明了。

申令虞唇角上扬,笑容灿烂:“我是高兴的,外祖母,真的

。”

高老夫人当然晓得。

那样的家,对申令虞这样的人物品格而言,是紧固,是枷锁。

牢笼一旦挣破了,自由自在的,怎么会不高兴呢?

高老夫人慢慢松开申令虞的手:“这下子又要你忙碌起来了。”

这话自然是冲着崔氏说:“还没出年节,新得了孙子,眼下还得把这桩婚事操办起来了,我老了,帮不上你,有什么你同你弟妹商量着办,让她们帮衬着,令虞乖巧,在家里住的久了跟自己家孩子没两样的,她们也都肯尽心。”

崔氏笑着说好:“也没什么劳累的,为孩子们操持,我一向都很愿意,何况是天大的喜事,叫我也跟着沾沾喜气吧!”

长辈们揶揄打趣起来,申令虞耳根都一并红了起来。

有些话,她本来是想问一问的。

譬如真要是成了婚,她做新妇的,难道不去拜见公爹?

再譬如到了成婚那日,拜见高堂,忠敬伯明明就在凤阳,难道真的越过他,只拜见侯府的长辈们吗?

可是听了老太太叮嘱王元明的那些话,她就全懂了。

家里没人把忠敬伯当回事。

就算那些是规矩,也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