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一起长起来,萧子邑待她又颇为不同。

萧子邑十四岁时受封昭王,所有人都觉得未来的昭王妃非她莫属。

然则

天底下的事,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一帆风顺。

裴晋瑶不能理解的是,自从萧子邑受封后,爷娘对于她跟萧子邑之间的走动往来就变得介意起来。

明面儿上做的虽然不那么明显,但从来也没瞒着她,像是极不情愿此事。

可明明过去十几年都这么过来的,彼时一切都是好好地。

好似一夜之间就全变了。

到如今萧子邑都十八了,四年过去,仍旧如此。

裴晋瑶又愁眉苦脸起来。

云珠见她那副模样,知她心中已然不快,犹豫须臾,还是凑上前劝她:“姑娘别不高兴,早晚能见上的,您倒是没必要先惹恼了夫人,回头夫人真急了,把您关在家里,不叫您出门,岂不真就见不着殿下了吗?不如先依着夫人的,应付过去,横竖殿下不会同姑娘生分,更不会恼了您。”

这倒是。

萧子邑这辈子也不会跟她置气。

裴晋瑶就是气儿不顺。

她想不明白。

一向自诩聪慧的人,却整整四年时间,也没想明白。

不过云珠说的不错。

裴晋瑶瓮声瓮气的:“那你照办,先让他离府吧,免得阿娘又要说我。不过他出府前你悄悄地去一趟,告诉他我明日在

孔家酒楼定了席面,叫他去寻我,仔细些,别让阿娘知道了。”

云珠面色才舒展开来,诶的一声应下了,又风风火火的出了门去。

裴晋瑶转过头往小房方向看过去。

桌案上摊开的卷和宣纸映入眼帘,她却没了分毫心思和兴致,思忖再三,腾的起身,身上衣裳也没再更换,算着萧子邑离开的时间,与他错开了时间,往上房院寻了过去。

她去时,高夫人的确是才送走萧子邑,听说她来,一时气笑了,不过还是让婢女领了她进门。

裴晋瑶的脸色阴沉难看,高夫人的笑意反而更浓郁,还是被气的。

“不叫你见昭王,就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裴晋瑶草草蹲了个礼,耷拉个脸往高夫人对面坐过去:“我不明白。他回城,王府都没回就忙着来见我,阿娘拦着不叫见,又把话与我点明了——阿娘,到底为什么?”

她皱着眉头,眼底满是询问的意思:“前两年还好些,这两年越发明显,是不是再过两年,阿娘都要把这点心思明着摆到他面前去了呢?

是我做的哪里不好,还是他哪里做错了事,引得阿娘突然态度大变,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