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过得苦,遇上许多事情,又听奴才们说你进府第一日四娘就对你不怎么客气,想着表妹该多得些庇佑。

上次出去吃酒,席面上遇见昌平伯爵府的二郎,他手上有好些那样的香囊,都是伯爵夫人拿到佛寺里供奉了,沾染佛光之后,为积攒功德,拿出来送人的。

我这才特意跟他要了一只,带回家送你的,你怎么不收下?”

果然是外男手中得来的东西。

民风开化,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他行事真是全凭心意,全然不顾别人。

要是伯爵夫人那里求来的,还好些,偏是从徐二郎手里得来的,她要真的收下了,以后还不知惹出什么麻烦事情。

她本就不耐烦去解释那些事。

“二表兄的心意我领了,但那毕竟是伯爵公子手上要来的东西,我那天就是怕二表兄在外头吃酒,席面上从外面郎君手上得来的物件儿,太过惦记着我,拿来送我,仔细想来,便不敢收,才让元香给退回去了。”

王曦月很懒得理他,侧身把路让开:“如今我在家里,有外祖母和舅母们庇护,又有二表兄这样一心为我着想,已然得了很大庇佑,不必那些东西加持

了。

二表兄今日大概练功耽误了请安时辰,快些进去吧。”

她说完就要走,裴令泽却跟着她的动作而动,把去路挡住:“原来是为这个,那下次我亲去给表妹求一只,你带在身上,总是个保平安的好意头,可不许……”

“曦月阿姊。”

是申令虞。

裴令泽被人打断了话,面色沉了一瞬,转过头来见是她,才略有缓和:“是令虞表妹啊。”

申令虞对他淡淡的,客客气气的见了个礼,提步就往王曦月身边。

她挽上王曦月的手:“不是约了我出去买首饰吗?我去绿玉听元香说阿姊来给老夫人请安,我等了会儿也没见你回去,有些等不及了,便找过来。

阿姊怎么不想着我在等你,还在这儿同令泽表兄说话呀。”

又是那样娇俏甜软的嗓音,最恬静不过的模样。

对王曦月是热络的,目光触及裴令泽时候,却又只有客气和疏离。

这些天接触下来,申令虞一直没有找上门来再说有事相求的事究竟是什么。

而王曦月暗暗观察,发觉她对裴家兄弟都是淡淡的,连裴令元都不例外,刻意保持距离,生怕沾染上半分关系。

这却叫人意

外。

她越发有些拿不准申令虞心意。

眼下又显然是特意来找她的。

是发现了裴令泽一直在拦她去路,才上前帮她解围。

王曦月眯眼笑着:“没有,才请安出来,遇上二表兄要进门给外祖母请安,说了两句话而已,正准备回去呢,怎会叫你久等。”

她转过头又看裴令泽:“二表兄不用操心我了,我不要那些东西,主要是我年纪小,也不是个信佛的,素日里不肯吃斋念佛,想来佛祖也不会如何庇护我,二表兄那些东西还是求了来予二舅母和六表妹吧。”

话音落下时候,她已经拉了申令虞,两个姑娘肩并着肩,绕过裴令泽往远处走。

裴令泽笑了声,转身去看着两道倩影走远,眼神中多是贪念和欲望。

还是身后小厮硬着头皮提醒他:“郎君,还没给老夫人请安,再迟真要挨骂的。”

他才回过神,整了整情绪,把那些念头往下压了压,吩咐小厮:“我自己去请安,你出去一趟,到外面去买些金钗玉簪,挑着名贵好看的买,多买些,把账都挂在阿娘名下,叫她们跟阿娘要银子去结账,买了来拿给我,我自己再挑,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