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宛一脸的无辜:“明明大家都说了,怎么单骂我一个?照这么说,往后你们再说这些,我可不掺和,免得最后挨骂的只有我,我好委屈。”

她也是缓和气氛才这样说,果然引得申令虞噗嗤一声笑出来。

见她笑了,裴清如面色才缓和下来,只是牵着申令虞的手不松开,这话根本没打算就此揭过去:“我这会儿正经跟你说,不是玩笑揶揄,你不许闹脾气,叫不叫我说?”

申令虞心下咯噔一声,抿唇看她:“表姐想说什么?”

“说表兄啊。”裴清如浅浅的一摇头,“你当她们为什么打趣你?我估计表兄确有那个心意,再不然,便是觉得你与表兄很配,才拿来说嘴,成天在家没事做,想着撮合你跟表兄,才会如此。你是聪明姑娘,哪里看不透这一层?还要我说才明白?”

申令虞就又沉默下去。

裴清

如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想要往外抽的力道,越发捏了申令虞手心:“你也不要躲,今日是我们说上两句,问一问你,你就当不是家中表兄,是别家的少年郎君,我们姊妹间说这些,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吗?当初阿嫂未嫁前,二娘也没少打趣她和阿兄,你不是都听着。

今日不与我们说,难道还等着再过些日子,长辈们来问你啊?”

“我……”

道理肯定是这么个道理,但真的放到她身上,申令虞还是不大适应。

裴清宛和王曦月二人对视一眼,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一旁坐着吃东西一直没说话的裴清瑛小声嘀咕起来:“前些日子我路过三房,想去找令虞阿姐玩儿,还听见四姐姐说你什么没气性,连表兄那样的出身都……”

“清瑛,别胡说!”

王曦月的脸色登时变了。

那不是什么中听的话,裴清蓉一向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她当然听得出来另一层意思,摆明了申令虞不是无心,而她住在三房,裴清蓉怕是察觉到什么端倪,才会如此羞辱于她。

但对于王曦月来说,维护阿兄才是第一要紧之事。

她黑沉着一张脸,去拉裴清瑛:“五娘,你接着说。”

裴清瑛缩了缩

肩膀:“反正……就是那些话,不怎么好听,我听见四姐姐羞辱令虞阿姐来着,那些话不好听,我听见了,怕四姐姐追着骂我,没敢惊动人,就跑了,后来我回了家,告诉过阿娘,阿娘脸色也不好看,警告我不许出去胡说,我才一直没提过的。”

王曦月呼吸都加重不少。

裴清如脸色也不好看:“她还是不肯受教。”

说罢她就做了主:“二娘,等回了家,你去回禀阿娘知晓,也别惊动祖母了。阿嫂就别说了,此事必得好好惩治她一番,先前那么多回,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长此以往,纵得她越发不成体统,将来怕累及家族亲眷也未可知!现下还没出嫁,在家中尚且能有长辈与阿兄管教约束,否则等她嫁了人,要她夫家去管教,还要骂我们长宁侯府不会教女儿吗?”

裴清宛已经握着王曦月的手轻轻拍了拍,沉声说知道:“阿娘就是不管,待回了家去,我也不会饶过她,阿姐就放心吧。”

裴清瑛眼角眉梢一起垂下来,裴清如见了,又交代两句:“别把五娘牵扯进去,她还小,就当她不知道,是你自己听见的,今日马球会上她又不安分,你才一并发作,回禀阿娘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