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说了。

连我听了心里都难受,何况老太太呢?

表兄不是一直说,总能给你寻来痊愈之法,你自个儿别泄气,知道吗?”

杨氏确实算是会说话的,只要她愿意讨好,总能说出最好听,也最叫人舒心的话。

虽说都是劝解安抚,王曦月要是放下成见,相比大舅母所说那些直来直往的,的确是杨氏此番更中听。

她抿着唇角:“是,舅母们的教诲我记下了。”

高老夫人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这会儿还难受吗?”

王曦月摇头说没有。

转念想起此次惊马一事,心中怎能不恨呢?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牵出体内的弱症。

十六年相安无事,这下好了,有了心悸的毛病,往后还不定怎么样呢。

从前在凤阳过了十几年,压根儿没有这些事。

王曦月心中泛冷。

果然世间万物万事,皆是有利有弊,不可一概而论。

当初她小心谨慎,不肯与人往来交集,便不会引人注意,叫人眼红心热,处心积虑的算计她,当然不会牵出这许多事情。

如今她风头出的多了,朋友多,与人关系处得好,却于自己身体有碍。

王曦月声音都

泛出些许冷硬来,沉沉叫表兄:“惊马一事,还要请表兄多为我费心了。”

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个,裴令元眉心动了下,心思转过,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不过暂且把话收回去没有说。

高老夫人原本就心疼外孙女,目下说王曦月有了这么个毛病,更是无有不依的。

叫丫头扶着她站起身:“我也乏了,回去歇一歇,晚点儿再到绿玉陪满满,你们也不要杵在这儿,满满吃了药也要休息。”

转过身来却叫大郎。

裴令元颔首不吭声,高老夫人吩咐他:“你陪着满满说会儿话,她才醒过来,心里害怕,你做表兄的,开解一二,再忙她的正事去吧。”

她说她的正事,崔氏眉梢一挑,心下了然。

柳氏更觉此番事一概与她无关,连大嫂还不吭声呢,哪里轮到她。

倒是杨氏眼角眉梢一沉,要说什么的时候,高老夫人横了眼风扫量过去,把她所有后话全给逼退。

裴令元好生送了长辈们出门,才背着手重回了内室中。

王曦月正好在抹泪,落在裴令元眼中,他面色一沉,原本轻而缓的脚步不动声色快了三分:“表妹还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