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宝妆那头话音才刚刚落下,萧荔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

她红衣蓝裙,又罩着一件杏色绣红梅的比甲,衣领上风毛出了一圈儿,把她粉嫩的小脸儿堆在中间,越发可爱也娇软。

是过年该穿的衣裳。

喜庆又华贵,衬她的身份。

王曦月是知道的。

寻常公侯府邸,乃至是亲王郡王府,侧室是没资格登堂入室的,庶出的孩子虽没有什么不同,但妾就是妾,正宴上绝不可能叫个妾出来抛头露面,平白占了正

妻的那一份儿体面和风光。

可唯独昭王府不同。

毕竟韩侧妃出身高贵,虽为侧妃,分量却很是不同。

萧荔是跟着韩侧妃进宫来的。

她也听许宝妆她们说过。

以往还在大名府那会儿,每年宫宴上,昭王府的席面都与众不同,除了王妃与萧萦她们姊妹之外,昭王身侧,都会给韩氏再置上一桌子席面。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她们回头看的工夫,萧荔人就已经进了凉亭来:“我离那么远,就听见你说我啦。”

许宝妆现在同她关系好起来,又不怕她,知道她也不会真的生气,俏皮吐舌扮了个鬼脸给她看:“那又怎么啦,我说的也是实话,你刚才前殿给娘娘请了安过来的,就没听见她们那些聚在一块儿说什么吗?”

说起这个萧荔才觉得没趣儿,那手肘戳了戳王曦月:“我还说呢,几天不见,你怎么又这样大出风头了?到也听见了,都说你是什么一步登天,如今真是风光得意,我大概听了听,说是皇伯父给你留了什么惊喜,就在今天的宫宴上。

方才还是皇后娘娘亲口说给你听,要是这么说起来,你可真是了不得。”

这个事

儿王曦月自己都是一头雾水,究竟有什么惊喜,是喜从何来,别到时候没有什么欢喜的,只剩下一番惊吓,那才有意思呢。

刚刚从前殿出来,被那些士族小娘子围着恭维道贺,她心底实在觉得烦得慌。

这会儿萧荔再说,她只耸了耸肩:“我自己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惊喜,别回头弄得只有惊没有喜,你看我得丢多大的人呢,现在跟我来说这些。

外面那些人起哄说一说就算了,你也来起我的哄?”

萧荔就索性抱上了她肩膀,自己往她身边靠过去:“那有什么的,皇伯父亲口,说了是惊喜,那必定就有喜。

不然皇后娘娘现在就把话说出去了,真弄成你说的那样,这算什么恩典?

就你一天到晚最爱胡思乱想。

依我说,太风光啦。

今年这个年过的啊,真是给你露脸了,我看着都眼红的不行。

不过我想着,那些人未必真心恭贺你,谁不背地里嫉妒。

遭人眼红心热,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朱静怡就笑吟吟的把话接了过来:“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吓唬她呢?本来也不是胆子多大的人,真把她吓坏了,你看有没有人找你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