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太子殿下相识多年,很该知道他的为人,他也并不会因为崔家二表兄的事情使绊子,不帮着崔家。

太子殿下还是重朝臣的。

崔家既然是中允清直的门第,太子殿下便不会袖手旁观。

你应该最清楚的呀?”

她当然清楚。

萧弘昀的确不是那样的人。

裴清宛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萧弘昀的心意。

真心爱护和强取豪夺是不一样的。

萧弘昀从来也没有要仗着身份逼迫她。

更别说现在也已经定下了太子妃。

她早就成了过去。

萧弘昀和她,是有缘无分,彼此都能

丢开手,不至于耿耿于怀,难不成到死都忘不掉吗?

或许萧弘昀打从心底里面还是舍不得。

但至少不会放到明面上说。

也只会把她放在心底。

免得彼此尴尬又难堪。

“你说得对,我也都知道。”

裴清宛才适时接了一句:“太子殿下的确不是那样的人,否则一开始也不至于在官家面前回护崔家。

阿兄不是也说了,太子殿下还是为着崔家好的。

要不是殿下在御前说的那些话,当日官家盛怒之下,恐怕都未必有瑞国公奉旨钦差清河郡的事。”

她又深吸口气:“确实这些话说出来心里会畅快许多。”

裴清宛唇角略略上扬,又有了几分笑意。

王曦月握着她的那只手收了回来,把她神情看在眼底,也笑出声来:“就是嘛,我就说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也该时常来找我说一说,说出来,心里面没那么憋闷。

你看这阵子你都挂在脸上,外祖母和母亲都很担心你,又不好说什么,就怕说多了你心里更有负担。

可不要这样了。

连你阿兄都说,事情还不到最坏的地步,官家心里也有数有分寸,毕竟官家这么多年,总还是仁善君主的。

事情有蹊跷他也晓得,否则不会暂且搁置,只是把崔家上下禁足府中,让瑞国公钦差查案。

你挂念着崔家二表兄这无可厚非,但万万不要杞人忧天,回头再把自己给弄的大病一场,不是更叫我们跟着操心了吗?”

裴清宛说知道:“我一会儿就去给祖母请个安,好让她放心,阿娘那儿我也会去说的。”

王曦月嗯了声:“其实不说也行,你脸上瞧着没那么凝重了,长辈们看在眼里,自然也就知道你心里面放下了。

要是再有什么不放心的,等你阿兄从官署回来,你再来一趟,让他同你说一说,你心里更踏实些。”

“不用。”裴清宛唇边弧度更大了些,“你如今说的这些,我就已经很能听到心里面去了,反正……就算是阿兄说,也说不出什么来,无非仍旧是这些宽慰开解我的话,我也就是跟你倾诉一番,心里就好受多了,也不来跟阿兄说了。

他天天在官署忙,要操的心更多,我连祖母和阿娘那儿都不想去说,怎么会来烦阿兄。

你也不要跟阿兄提,他不是一直都没说,就当是我一时想不开,这两日过去了,想通了,也就过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