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国公爷,消消气。”只有裴令元还算冷静,他叫国公爷,二人纷纷望去,一时居然不知道他叫的是哪一个。

毕竟他视线还落在萧弘昀的身上。

四目相对,裴令元给了萧弘昀一个眼神示意,很快挪开眼,朝着萧弘深方向看过去:“我也刚来不久,国公爷方才也很生气,只是他不晓得颖国公此番前来究竟是何意,颖国公方才说的那些,更像是泄愤,可不像是来商量对策的,换做是我,也绝不会松口的。”

他唇角上扬,笑了一声,倒是缓和房内凝重且尴尬的气氛:“颖国公说的管,想必是来之前已经有了盘算吧?你既然都

来了,不妨直说。”

萧弘深的确是武人心思更重。

在外领兵久了,总会和朝堂有些接不上。

再有成算,真到了萧弘昀和萧弘川跟前,也差了一截儿。

至少遇上今天这样的事,沉不住气的只有他。

听了裴令元的话,萧弘深脸色才略有缓和:“他既然这么想死,就干脆送他一程好了。”

他起了杀念。

在一切形式还未明朗的情况下。

萧弘昀显然吃了一惊:“二兄?”

“你不敢杀人,就我来,反正战场上刀枪无言,我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斩敌军首级于阵前,本是我最擅长的事!”

萧弘深冷哼一声:“但他躲去了何处,要你查出来,否则我也不会来跟你商量。”

“二兄摸得准父皇心意吗?就要如此行事。”萧弘昀还是沉着冷静回应他。

相较于萧弘深的愤怒,他的确平缓太多。

“父皇什么心意?纵容他到这个地步,罪同谋逆却不诛杀,只是把他软禁在府,虽然废黜爵位,吃穿用度仍旧比照郡王分例,你是想跟我说,父皇舍不得他失去自由,一辈子在郡王府那四四方方的宅子里活着,所以烧了一把火,帮他死遁离京吗?”

萧弘深面上闪过不屑:“我不信。还有

,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不是你和四郎在御前回禀的吗?我只是帮他,也帮你们,避免欺君之罪四个字而已。

就算真的是父皇助他离开又怎么样?

连父皇都不敢明着还他自由,他就只能是一个死人!

我杀了他,父皇能追究我什么?

还有,事情我大包大揽到这个地步,哪怕来日真的被父皇清算,也是我挡在前面,好弟弟,你又在害怕什么?”

他真是豁出去了。

不是觉得父皇不会,而是明知道很有可能是父皇做下的障眼法,也非要取萧弘霁性命不可。

萧弘霁在京,被软禁郡王府中,他无计可施。

一旦离开,反而成了萧弘深下杀手的最好机会。

“二兄怎么不去找四郎?西北的很多事,还是他查出来告诉我和善初的。”萧弘昀又抬手捏眉心,“我不日便要册封,一旦入主东宫,更不能擅离京城,行为受到很大的约束,有些事情,做起来未必那么方便的。”

“我不听你说这些,只问你,是不是不合作,你若拒绝,我自寻旁人去就是了。”

萧弘深被他三推四让弄得无比心烦:“三郎,我今天来,也开诚布公跟你说了我想做的事,并不怕你去告诉父皇,只要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