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滔滔嫁过来才四个多月,就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那岂不是——

“她刚嫁过来两个月,就怀上了那个孩子?”

羊贞容腾地站起身,提步就要往外走。

玉秋怕她想不开。

现下宝珍楼上下喜气洋洋,派去问话的小丫头有眼力见得很,回来时候同她说,殿下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真是从没见过殿下那样高兴的。

这种时候倘或太子妃跑过去,哪怕不阴不阳说几句不甚中听的话,太子殿下怕是都要翻脸!

于是她赶紧拦上去:“娘娘要去哪儿?外头好冷,下了雨也起了风,只怕要一夜入冬的架势呢,您又怕

冷,就在屋里暖和着吧,或是您要什么?奴婢派人去取。再不叫人去请了袁昭训来陪您说说话呢?”

羊贞容驻足,平静看她:“你怕我去宝珍楼寻晦气?”

玉秋是跟着她陪嫁入东宫的贴身丫头,从小陪着她长大,主仆两个一向都无话不说。

羊贞容忽然笑了:“我成什么了?市井泼妇?善妒悍妇?夫君的妾室有了身孕,我做嫡妻的就那么不容人?”

可这些话说出来多难听啊。

玉秋心里难过,上去扶她:“娘娘,咱们不想了,奴婢让人去请郡主来陪您说话好不好?”

她不要。

当初萧子明铁了心要纳徐滔滔,没有人帮她。

一夜之间,她成了孤立无援的那个,外祖母和阿娘,也不肯维护她。

哪怕她晓得外祖母与阿娘没法子在这事上同萧子明较劲,心内也是怨的。

就试着替她争一争呢?有过一次都是好的!

“我想去看看有了身孕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羊贞容还是拨开玉秋:“你知道的,自从成婚,我一直都盼着有一个孩子。”

玉秋喉咙就更紧了。

她知道不该去,但实在不忍心在拦着。

结果等玉秋伺候着给羊贞容穿好了披风要出门,萧子明就

来了。

他进得屋中,带着一身寒气,羊贞容眉头紧蹙。

他知道她有些畏寒,从前绝不会带着寒气靠近她,要进她的屋子,都会把身上的寒气给清理干净,免得她不高兴。

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他也有过小意温柔,如今成了只见新人笑。

羊贞容顿时黑了脸:“我听说徐滔滔有了身孕,正要过去看看,殿下不在那边守着她,到我这儿做什么?”

萧子明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披风,反应过来她刚才是要出门。

而那样恍然大悟的神情更刺痛了羊贞容的眼眸。

她咬咬牙,本想再讽刺几句,话到嘴边,突然就觉得没意思,索性收了声,等萧子明的后话。

“滔滔怀了孩子,御医说她怀相虽然还好,但头三个月没坐稳,还是多静养着为宜。”萧子明连坐都不肯,径直说,“我想着再有一个月天更冷了,说不准要落雪,天寒地冻的,她就是坐稳了胎,也最好不要总是往来走动,出了年天暖和起来时候她就要显怀,那时候……”

“行了。”羊贞容咬牙切齿,阴恻恻打断他,“就是为了一句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你真是煞费苦心,倒出这么半箩筐的话来,殿下,口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