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月很是配合,夸赞起申令虞来绝不吝啬:“况且家中长辈都满意,最要紧是阿兄他自己中意令虞。

虽说婚姻大事,只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可,但若能得一心仪之人,能相伴终生,我想那也是人间一大幸事。

是以今晨听说母亲要进宫来求您赐婚……其实是我非要跟着母亲来的,就怕这事儿成不了,我想着要好好求一求您,得替阿兄求来这门赐婚才好。”

看来长宁侯府上下是对申令虞都极满意了。

这一大家人,虽说不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性情与行事,可实则骨子里就是高人一等的。

可见申令虞确实很有本事,是个不错的女郎。

只是可惜,给三郎选新妇时候,没考虑过申令虞,毕竟辽东申氏的门第,若要做太子妃,还是低了些。

羊皇后无意为难崔氏与王曦月:“这不算什么,我一句话的事儿,再则辽东偏远苦寒之地,要下聘,得出关,路途遥遥,且不安全,得了赐婚,也不必千里迢迢去下聘,等到申家人进京来谢恩,下聘过定,六礼只要在

盛京就能过定。”

她笑着说,又同崔氏说:“元明那个孩子虽说吃了不少苦,但现如今去了你家,有你家老太太在,还有你这个做舅母的为他这般操心奔走,他也算是苦尽甘来。

等到以后成了婚,申家的小娘子又真如你们说的那般好,元明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他是昭昭一母同胞的嫡兄,我发个话,为他们二人指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就当是昭昭娇纵了一回,想给她兄长求来一份儿体面,怀着身孕还特意进宫来求,啊?”

崔氏眉心一动,本来想再说几句的。

那头王曦月顺势就应下羊皇后的话来:“您说我娇纵,我便是娇纵的,我向来最听话,自然您说什么我都听,也都应承。

况且您说的也对,阿兄迎娶新妇,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我做阿妹的,当然想给阿兄最好的。”

王曦月的话音落下之后,又撑着扶手,缓缓站起身来,稍稍一侧身,朝着羊皇后的方向又蹲了一礼出来:“多谢您恩典。”

羊皇后就连连摆手:“我直说让你别这么多礼数规矩,非要这般,还说自己听话,你快老实坐着吧,月份还这样小,真动了胎气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有一样,我给你阿兄与申娘子赐了婚,婚事有你母亲操持,既然是赐婚,内府司也会预备着,你在家中,可不要跟着奔波打点。

这头一胎最金贵,也最艰难,万事都要小心谨慎。

你真有个什么不妥当,孩子有个什么闪失,岂不要了善初的命吗?”

说起裴令元,羊皇后才低低的叹了一声:“册封仪典在即,三郎近来忙得很,他总说善初是他左膀右臂,近来出入平国公府,为他分忧。

我一向知道善初待昭昭你的真心,你要有个不好,他恐怕是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那其实说穿了,是怕她不好好养胎会影响裴令元做事的心,会叫他分了心神,不能替萧弘昀分忧解难。

王曦月听来又觉得好笑。

不过不要紧,总的来说,心愿得偿,替阿兄求来了指婚,再则萧弘昀很快就是为君者了,臣下本就该为君分忧,羊皇后这般想,如此说,也不算有错。

于是王曦月软糯着声音说是:“您的教诲,我会牢记于心的,这也是我亲生的孩儿,我定会好好养胎,不会让自己有一丁点儿闪失的,您放心,不必替我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