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那会儿生了好大一场气,恨铁不成钢,觉得二郎君不中用。

三郎君下手那么狠,老太太都没有重责,不痛不痒的训斥了两句,叫三郎君禁足了几天这事儿就算过去,老太太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的。

只是现在突然被姑娘又说起这事儿,丹青有些意外罢了。

王曦月是把她那点儿诧异尽收眼底的,笑了笑:“我知道这些丹青姐姐觉得很意外吗?”

丹青说没有:“三郎君肯定会告诉姑娘的。他性子直爽,怕姑娘不明就里,跟二郎君走的亲近,会吃亏,所以肯定是要提点姑娘的。”

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

那会儿裴令松就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离裴令泽远点儿,说虽然都是一家子骨肉,但裴令泽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走得近了对她没什么好处,才把那些破事儿都告诉了她。

虽然也用不着他来告诉。

王曦月又深吸了口气:“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因为二表兄的事情为难或者困顿。他也不敢把那些心意摆到台面上来说,否则家中长辈饶不了他。

他藏在心里,又想来接近我靠近我,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晓得。

我要是为二表兄的事情烦恼困惑,那我岂不是一天到晚什么事情都别做了吗?就专为他一个人生气去了。”

丹青细细想来也确实是这样的道理,犹豫了一瞬之后才决定问她:“可怎么也没见姑娘去回禀老太太呢?哪怕是说给世子听呢,好歹也约束一二。”

“你觉得外祖母和大表兄没有说过他,没有约束管教过吗?”

王曦月的笑意就更浓了,大抵是觉得丹青这话问的不好,甚至可以说有些可笑。

“早在我没有来之前,二表兄一定就有过荒唐行径,那些荒唐是外祖母不能容忍的,大表兄也容不下他,因为传出去是败坏长宁

侯府的名声和体面。”

她又缓了一口气,重新靠回先前的位置上,手肘撑着自己的上半身,歪靠着:“外祖母和大表兄管教他不是一次两次,他从来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都没想着改掉。所以姐姐你看,我再去跟外祖母或是大表兄说,二表兄对我有这样那样的心思,有什么用处吗?

说到底二表兄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真切的对我做过什么,且他一向都笑脸迎上来,都说扬手不打笑脸的人,他很真诚的来示好,我总不能真的因为这些成日冷脸相对,去得罪人吧?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自己是觉得那样不好,也确实没有必要。”

“姑娘就不怕……”

“我没有怕过。”

王曦月笑着打断丹青:“他要是像徐子琪一样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下场只会比徐子琪更惨,不会得到什么宽纵,尤其是如今。

毕竟有了徐子琪的前车之鉴,他还要一头撞进来,丹青姐姐觉得,明知故犯,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她如今倒巴不得裴令泽快点一头撞进来呢。

她总能自保,再不济还能依着裴令元。

而最后倒霉的,只有裴令泽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