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因为什么,究竟是为了郡王与国公爷的体面,还是顾全我表兄,横竖官家不追究,叫刑部与吏部结案了,说再多也只是没意思。”

她一向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哪怕这里头约莫着还有裴令元的事儿,她也是这副模样。

许宝妆诶的一声还想说话,裴清如就先拦下她话头:“快别说这个了,我听来都觉得头疼,中午叫人去樊楼要一桌子菜,我做东,就在家里热闹吧。

这阵子起了案子,案情未结之前,人心惶惶,四下里都不安宁,弄得咱们也没兴致到外头去逛。

我瞧你们也是憋闷了这许久,如今好了,正好今儿人齐,好好热闹一场。”

她一面说,转过头来吩咐跟着伺候的婢女:“你去回禀阿娘一声,给我现支了银子吧。”

这话说出口,朱静怡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挽着王曦月的手臂摇起来:“县主娘娘倒把这笔钱拿出来,

给我们姊妹玩笑热闹的好,咱们要吃酒,裴大娘子还要现到长辈那里支银子去,说的这样可怜,这桌子席面我们可吃不踏实了,啊?”

一桌子席面,裴清如怎么请不起?

无非是故意说出来,哄着众人玩笑两句,缓和气氛,也把铸币案的事情揭过去。

朱静怡算是最上道的一个,当然接下她的话就说嘴。

王曦月才眉眼弯弯拨开她的手:“既是大家一起吃席,你怎不把银子拿出来?倒来要我的。”

萧荔也扬声:“谁叫你最有钱呢!带了那些家底儿来的,得官封时候宫里赏赐了多少好东西,现下还开了铺面做买卖,银子真是没少赚——”

说到此处,才想起还有一个许宝妆,拉了人就往前带:“你和宝妆两个人把银子兑出来,就数你们两个有钱了。”

许宝妆抽回手,张口就啐她:“昭王府的小娘子,你没钱?来攀我们的,我不给!”

她倒认真似的,越发哄得众人笑起来。

裴清如这时才打圆场,叫王曦月一声:“朝廷忙完了这一场,好些官员都得了假,大兄休沐在家,这会儿八成在房,你去跟大兄要一笔银

子,咱们好好叫一桌子席面来。

这笔钱谁也不要出,偏要叫大兄拿出来。

我与二娘去说,只怕大兄一口回绝,你去跟他要,他不会驳你的,便是要个百八十两,他也立时拿了来给你,你快去。”

这话实不像裴清如平日说的。

朱静怡隐隐品出些不对劲儿,只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当着这么多的人,更不好问到王曦月脸上去,怕这里面真有她不知道的事,反而弄得彼此尴尬。

只想着等哪一日私下相约时,非要拉了王曦月好好问一问才行。

果然这会儿王曦月已经下了罗汉床,绣鞋都穿好了。

她面上虽然染上几许无奈,动作却麻利得很,一点儿不耽搁的:“我去就我去,要了银子咱们吃席,但我却不担这个债,非得告诉了大表兄,是大表姐撺掇我去要钱的,回头叫大表兄骂你去。”

她孩子气的撒娇,裴清如还没吭声,裴清宛已经抱着裴清如笑起来:“你快去说,大兄包管不会来骂人,若非大姐姐一句话,好端端的,你怎往他房去见上一见呀?好阿月,你快去说吧,说了这话,我们才更不挨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