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你也用不着胡言乱语给静娴泼脏水。”王曦月眸色冷下来,“你要不愿在这边玩,我安排人送你回城,反正你待在这儿,看我们不顺眼,你闹了这么一场,我们瞧你心里也不痛快,干脆去回了国公夫人,过几日你再来,和我们岔开了。”

“你倒做起国公夫人的主,当自己是个……”

“国公夫人是长辈,见了面自然是我恭敬去请安,可果真论起来——”王曦月啧声,把尾音拖长,“李六娘子,今日见我,还未曾正经八百请安见礼吧?我好歹是官封的郡主,便是萧荔来参拜,我也是受得起的,何况是你?”

她后半段又不提国公夫人,但那话里意思也分明,她有了这个郡主封赠,同国公夫人也是平起平坐的,不按辈分论,谁也没比谁差。

反倒是她李照圆,很上不得台面。

“你——你羞辱我?”

“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

李照圆气的什么似的,王曦月却始终淡淡的:“再者我说的是实话,何来的羞

辱?”

大约是她气势端的太足,裴清宛她们几个也就没再开口应付李照圆。

气氛僵在这儿,裴清如再偏颇,也不是非把人惹哭了才好。

她做了国公府新妇,公爹婆母高看她,她也不是那种非要在外头惹是生非的人。

于是拉了王曦月回来:“照圆,你来庄子上是婆母答应的,可我还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这是我家的庄子,我既是做主人的,你也好,阿月她们也罢,都是客,客随主便才是正经,你若能好好地,便叫人领你下去安置,庄子上温泉口子开了也不止一个,你自泡你的去,要到山间去狩猎,打发人同世子说一声,他自会安排人随你一道,护你周全。

可逆要是不能踏踏实实的,我即刻安排人送你回城,婆母那儿也说不上我什么。”

世间亲疏有别嘛。

再说婆母也没多喜欢李照圆这种没脑子又爱惹事的女孩儿。

要不是卫国公夫人亲自来说,婆母不好拂了国公夫人的面子,怎么可能叫李照圆跟她们一起来这边。

都知道李照圆是什么德行,最不让人省心,跟过来就是要找麻烦,临行前婆母还特意同她说了呢,做主人家的,该有的胸襟得有,小

孩子们玩笑斗嘴别太认真放心上,可要真是有很过分的,她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婆母自然给她撑腰。

“我看你倒不像是来玩的。”

萧荔没忍住,又嘀咕了句。

崔静娴自知那句话惹出这许多麻烦,也不好再开口,倘或说什么赔礼的话,依她看来,李照圆更要不依不饶。

但毕竟话确实是她说的,她也做不到帮腔逼退李照圆,毕竟心虚理亏。

李照圆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是被气的。

许宝妆嗤了声:“你到底是走还是留啊?别一会儿气晕过去,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可没人招你,你自己来找事儿,别回头算在我们头上,这笔账我们可不认啊。”

换个人八成就走了。

可李照圆偏偏不。

她咬牙切齿,却还是说不走:“我来玩的,凭什么要让着你们?你们要留在这边,我就得回城?我才不走!反而顺了你们心意,做梦去吧!”

她转头就走,方才因为什么折返回来也不再提。

裴清如却眉头紧锁,叫了声二娘。

裴清宛说知道:“我避着她,不会招惹,她八成没安好心,还不知憋着什么坏,听了这么些难听话也不走,我心里有数的,阿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