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天裴令元来绿玉的时候,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去大名府了。

这个案子既然复杂,便

不是三五日能够查清楚的。

这些天他又忙着朝堂的事情,忙的头脚倒悬,分身无暇,昨日就是专程来看看她。

他心里始终是惦记着她的。

无论出了多要紧的事情。

王曦月深吸了口气,却和谁都没有说,只是听了许宝妆的话,讪讪的点了点头:“大约吧,连你都这样想,官家肯定也这么觉得,还有朝中的大人们。

钦差人选,只怕不必官家来钦定,朝臣们就已经要上折子把大表兄往前推了。”

朱静怡听她语气不善,侧目去看,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下:“没事,就算世子去了,也没事的。他身份尊贵,又深得官家信任倚重,更是平国公的心腹亲近之人,那些人即便真为了这案子狗急跳墙,也不敢贸然对世子做什么。”

王曦月心里固然知道,却又觉得,似乎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都是裴令元在想方设法的保护她,至于她——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叫他一声大表兄,他又护我周全,保我良多,我心中难免为他感到担忧。”

她抿着唇,有些唉声叹气:“也许是我多心多想,毕竟朝政上的事情咱们都不清楚,了解的

太少了。但我想也有可能就是因为了解的不多,所以遇上事儿才格外恐慌。”

许宝妆也是觉得气氛不对,才忙把这话接过来:“是了,就是你这话。这几天咱们提心吊胆的,可我看家中一切都很好。

阿耶与阿娘私下里说起来也都寡淡得很,并没觉得有多担心。

横竖咱们这样的人家是清清白白,绝与这案子扯不上关系,没有半分瓜葛,那些人提心吊胆,还不定是为什么呢。

就是因为咱们知之甚少,才平白担心,那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的。

你大表兄同你说过害怕吗?”

王曦月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连朱静怡听了这话都连连摇头,拿指尖戳了戳许宝妆肩头:“世子那样的人,你何曾见过他恐慌害怕?更别指望他说上一句害怕了。”

自是如此的。

人家说无知无畏。

可裴令元从来都不是。

他知世事,却仍旧无畏。

是他足够强大,也太过强大。

王曦月心底没由来涌出一股自豪和骄傲。

那是因为裴令元。

也为她自己。

所以说她的眼光确实好,从一开始就选中了裴令元这个人。

“是,表兄从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