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不必罗大人说与我听。”

罗道然面色一凝:“世子既然都知道,今天这是……”

“但我说了,人要学会承担。”

裴令元语气虽然寡淡,可他也没有过分针对罗道然,始终都还秉持

着那份儿和善,最起码不是咄咄逼人的架势,甚至称得上一句客气。

他抿了抿唇,深吸口气:“敢问罗大人,罗娘子有今日境况,平心而论,应是何人之过?”

应是……

罗道然无话可说。

是他的过失。

他忽而沉默像下去,一言不发。

裴令元见状越发客气:“我说这些,罗大人心里或许不受用,但事实如此。

罗娘子生性骄纵,是个最得理不饶人的,叫人瞧着她一贯胡闹,举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自然会先算在她的头上。”

萧弘昀这会儿才接他的话附和着说:“荷塘边上的事情倘或换成裴大娘子或是裴二娘子,绝没有人会认为是她们做下的。

可见罗娘子这睚眦必报的性子人尽皆知,小肚鸡肠不容人。”

他一面说,一面又摇头:“这话虽然难听,但罗大人其实早就该听一听,若早些年听人与你说了这些重话,早把罗娘子给教好了,也不会有今天的祸事。

眼下你家的婢女送进了府衙,知府大人总能查出些门道来,就算他查不出,长宁侯府也自有说法,不会眼见着王娘子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而凶手逍遥法外。

虽说早晚要还罗娘子清白,可她现在是众矢之的。

罗大人还是早做决断得好。”

“决……决断?”

罗道然猛然吃了一惊,对于萧弘昀脱口而出的决断二字,心下突突跳起来,眼底闪过慌乱:“殿下这……”

“罗大人不必慌张。”

裴令元笑着把话又重新接回去:“殿下并没有那种意思。我今天来是什么用意,罗大人应该也能猜得到。

家中长辈格外疼惜表妹,听闻王府别院一事,惊怒不已,如今长宁侯府要与表妹撑腰出头,也是为了来日凤阳府中无人再敢这样贸然的筹谋盘算到表妹身上去。

我家并非是要拿罗娘子做筏子,不过是请罗大人配合一二。

暂且委屈罗娘子一些。

可退一步说来,罗娘子受些责罚,于她或许是好事,是进益。”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罗道然要是再品不出味儿来,那就太不上道了。

做了几十年的官,这点话里有话还是能听出来的。

只是今天他全然叫裴令元一个后生晚辈牵着鼻子走,太叫人难受。

“世子来我家走这一趟,又说了这么一大车的话,想是已经有了妥善解决的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