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宝妆朝着她撇撇嘴:“还怕我贪了你的功劳是吧?”

王曦月笑笑不说话,许宝妆匆匆扫了一眼那箱子:“账我就不看了,你既然看过了,算清多少我都信你的,咱们之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不过不算不知道,今儿听你这么一说,你可真有钱啊!

我先前只知道你不缺银子,

没成想你这来了凤阳短短半年时间,竟就有了一万多两的积蓄!”

她一面说,已经动手把芙蓉酥拿了一块儿往嘴边送:“这可不是一碟子芙蓉酥就行的,正好我来得早,午饭也不回家吃了,你回禀家里一声,带我到外面吃,就去樊楼,要吃什么我说了算,你请我!”

樊楼的饭菜贵,一桌子席面不少银子。

王曦月咯咯笑着直说不行:“眼见着我要出一万两,你怎么还来讹我银子呢?”

“那你就说请不请吧?”

两个姑娘说笑玩闹着,王曦月到底还是请了这顿饭。

从香膏铺子支的银子拿到家里也快,那些现银都是过了刘叔手的,王曦月一时说要用,他安排起来快得很。

临近黄昏时分,王曦月送了许宝妆回家,等回了侯府来,刘叔已经送了四千八百两银子到府上。

不过这笔钱还是先送到崔氏手上去的。

王曦月也就没回绿玉,径直往上房院去同崔氏请安。

这事儿裴令元提前跟崔氏打过招呼,崔氏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等见了人,招手叫她到跟前坐:“都跟宝妆说好啦?”

王曦月盈盈施一礼,纳福过后,顺着崔氏动作往罗汉床上坐

过去,听她问话,颔首说是:“我手上的银子也都算好了,等昭王殿下牵了头,我拿出一万两银子送进宫里去。”

崔氏说好:“估摸着也就明儿或是后儿的事,到时候我陪你一道进宫。”

王曦月刚想说不用,叫大舅母陪着,这事儿反而就更像是侯府手笔。

她谨慎,毕竟朝堂事知道太少了,就怕自己有一丁点儿行差踏错之处,会连累到裴令元,甚至是整个裴家。

人家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别的事上她底气足,这上头就不成了。

但好在她稳得住,不至于扭扭捏捏,叫人看着别扭。

犹豫了须臾,试探着问崔氏:“您是怕我在皇后娘娘跟前回错话吗?”

崔氏笑着说不是:“你不是跟大郎说,最好官家和皇后从别处封赏你,赞你高义,也是做给外头那些人看吗?

你自个儿进宫,难道还能替自己讨封赏?

总要有人开这个口。”

她把早预备好的奶茶推到王曦月面前去:“我做舅母的,又是你未来阿姑,带你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说这个话正合适不过。

天色也不早了,这是给你预备的,你吃一些,叫青玉送你回去,早些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