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与徐润交情尚好都还这样呢,更别说盛京其他女郎了。

留在凤阳也没什么意思。

换做是她也会立时就走。

而且这肯定是问过贵妃的意思,贵妃也点了头的,否则按照徐贵妃那个性情,又养出徐润这样金贵的女郎,哪一个也不是在这种时候低头的主儿。

离开盛京,就是服软。

徐润自己却不放在心上,笑着冲她们两个摆手:“这有什么的,叫她说吧,我又不是小心眼的人,还能为这个说她一顿不成?”

可她脸上的笑意却肉眼可见的淡了些:“我原本也想过留下来喝了你的喜酒之后再离开京城,但姑母说,长宁侯府的喜宴,连宫里都很看重

,尤其是如今这时候。

届时怕不是满朝武都要到场贺喜,宗亲勋贵无不热络,席间难免会遇到不想遇见的人,没得给自己添堵,又或是在你的喜宴上被人冲撞了,恐怕我的脾气一时收不住,再闹了你同裴善初的喜宴。

大喜的日子,我倒成了添乱的,还是算了。

趁早家去,盛京这些纷乱,再也和我没有关系,再过数月,京城里的人把这些都淡忘了,也就把我给忘了。”

可她从前是那样热烈的女孩儿。

她从不会希望别人忘记她。

王曦月抿了抿唇:“这样也好,真的很好,远离京城纷争,这些糟心的事情,本来也不该是我们掺和进来的。

有机会远离盛京,远离了这些纷扰,你应该也觉得是一件好事吧?”

徐润眼底的笑意才更浓郁了些:“那是当然了!当初到陪都,我本来也没有多愿意,姑母是知道的。

我在东海自由自在惯了,彼时说要到京城,进宫陪姑母,说句不好听的,谁不知道天家威严,禁廷最是规矩大的地方?

姑母再受宠,进了宫,我是臣女,总要恪守本分的。”

她笑着回望向王曦月:“可我还是来了,因爷娘说姑母离家多年,一个人在盛京,纵使有

官家宠爱,身边也没有娘家人陪着,我如今长大了,来陪一陪,又到了适婚年纪,正好有姑母做主,就在盛京为我寻一好郎君,将来琴瑟和鸣,我长留京中,于姑母是个陪伴,而姑母于我,也是一重庇护。”

徐润眼底的笑,又一次淡下去:“那会儿也没想太多,现在才知道,好些事,从一开始都是瞒着我的。”

王曦月与朱静怡许宝妆面面相觑过一回,心里都明白是怎么个事儿。

徐氏果然是从一开始就有野心的。

也是,至尊之位,谁不想试试呢?

那不只对萧弘霁是诱惑,对徐家何尝不是?

大约也只有贵妃从没真正放在心上和眼里,那时想把她纳入永嘉郡王府,也只不过因为萧弘霁想,他既然起了那样的心思,她做阿娘的便想成全。

王曦月垂眸,这话就不能再继续了。

徐润本来也是无辜受牵连的,这场风波中,她们每一个人,都曾险些被连累进去。

于是她转了话锋:“等你后日动身,我送些香膏胰子给你带走,都是你平日里爱用的味道,赶着给你做出来,回头用完了,给京城来封信,或是我隔半年派人往东海给你送一次,也算不枉我与徐姐姐相交一场的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