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应该是萧弘昀的手笔,只是并没有再去问过他。

他愿意做,她不会拦,也拦不住。

阿兄也是这么说,只管随萧弘昀去,横竖他是有分寸的。

庾显静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想岔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我要嫁给国公爷了,其实……那天在披香殿,我说想私下里跟国公爷谈一谈,无论是国公夫人还是阿月,大约也猜得出来,这桩婚事八成是我自己求来的,在国公爷面前求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面露坦然,眸色澄明又干净:“我也不怕你们笑话。连姑母都知道,我家里面是怎么个意思。这次来了盛京,就不打算再让我会颍川了,无论如何都要入东宫的,做不了国公爷的正妻,哪怕做妾,来日也要在他身边得一席之地。

我不愿意,姑母

也不愿意,所以一直为我争取,正好又出了李清圆这事儿,我也想替自己争取一二。

好在……国公爷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我想外面那些人说的,温尔雅,清隽君子,是对的。”

萧弘昀,也算不上是君子,但那是在朝堂上。

裴清宛知道的要更多些,只是没必要说给庾显静听。

不过要说待人接物,尤其是对年轻的女郎,萧弘昀做的确实还不错。

肯尊重,也是还算好说话,只要不是李清圆那种混不吝的,他那儿很少认真计较什么。

遇上庾显静这样的女孩儿,他客客气气的,庾显静当然会觉得他是君子。

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何况人家很快要做夫妻了。

于是裴清宛顺着庾显静说了句:“是,国公爷是个很好的人。”

庾显静又嗯了声:“然后我就想,相敬如宾嘛,当然也能过一辈子,可这相敬如宾也要拿捏好分寸的,跟别人我也没法子谈这些,不知道为什么,跟你说,我反而更自在些。

国公爷倾慕你十来年,我想你肯定有过人之处,吸引着他。

我也不是说要学你,就是很想知道,究竟是哪里,这么些年,那么多的高门女郎,竟加在一起

也比不上你。”

“我不明白。”裴清宛笑着摇头,那种笑意是最浅淡的,挂在脸上,也没有多实在,“人各有长,自也各有短,他……都过去了。你们就要做夫妻了,你心里老是惦记着他喜欢别人,日子怎么过得下去?我跟表兄相处了这么久以来,他几乎从来不跟我提国公爷的事情,我想这才是夫妻相处之道吧。

明明知道彼此之间的那些过往,可放在心里,根本就不要提。

经年累月,慢慢的也就忘了。

你要跟国公爷过一辈子,心里老放着这个事儿,他岂不是更放不下吗?”

她确实是好心,在开解庾显静。

更多的是不想把自己再牵扯到这对儿夫妻中。

再过些年,萧弘昀登基称帝,帝后中间横着一个她,她算干什么的?

她可没那么大的野心。

最好是谁也别想起她才好。

祖母私下里同她说过,让她嫁去崔氏,也有这个盘算。

离了盛京,长久的不见,也就那样了。

谁成想庾显静还是摇头:“你又想错了,我从没想过要时时刻刻把你放在心里,当做心结,去提醒国公爷,我们夫妻之间横着一个你。而我,也并不喜欢国公爷,你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