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昭王府。

王曦月猛地沉下去:“我不懂。那是萧萦自己的宴,她会在自己的宴上伤自己的体面吗?”

“这可说不好,天底下贼喊捉贼的事情不是太少,而是太多。”裴令元下意识要去转手上的扳指,手指空空,他摸着自己的指头捏了两下,“那是她家的地方,也是她的宴,她要生事,谁又会怀疑到她身上去?”

当然不会

了。

如果真的是萧萦,人人大概都会觉得她那样的人,也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

“萧萦她……她对我……”

王曦月眼中担忧并没有褪去多少:“是因为表兄吧……我从没有得罪过她。如果是她,这也太吓人了些。这些日子我也和她接触过,上次在益国公府吃茶也见过,说过几句话,我自问和她相处虽算不上有多融洽,同宝妆静怡两个没法比,甚至我如今与萧荔都还亲近点,可是最起码熟识,也处得来。

大家明面上都是好好地,就连在别院吃席那会儿她还跟我笑呵呵的聊天,东拉西扯一处笑闹,怎么背地里这样阴险,要坑害我?”

确实很吓人。

表里不一,脸上冲着你笑呵呵,背地里反手就要给你来一刀,还是一把杀人的刀。

王曦月深吸口气,胸膛处剧烈起伏了半天:“大表兄,我要知道真相的话,是不是很困难啊?”

她小脸儿涨红,眼尾也泛红,显然是又激动又委屈。

裴令元说不会。

可她很快又问:“要么是宫里,要么是萧萦,我觉得很难。”

裴令元抿唇:“你随阿娘进宫请安的时候不是只见了皇后,离开时见了

贵妃一面,也没说上几句话吗?”

王曦月点头说对:“除此之外再没见过别的人了。”

她眼皮突的一跳:“表兄的意思,宫里面……徐润和羊惠?我也没干什么啊,我从没得罪过她们呀!”

小姑娘眼下有如惊弓之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叫她怕的不得了,那样紧张。

裴令元想要安抚她说没事,可她这会儿根本不可能听得进去,他耐着性子与她讲:“并没有。也说不定是忠敬伯府从前结过什么仇,如今你来了,便把这些算在你的头上。又或者纯粹是有人见不得你好。

这世上有那么多的人,形形色色,每个人想法不一样的。

做好事的人不是要非要有理由,为什么去行善。

那些做了坏事,甚至穷极一生,作恶多端之辈,因何作恶,也不是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

人之初虽是性本善,可长了几十年,谁又知道呢?

你不用考虑这些。你没做错任何事,你是被人算计陷害的,你是受害的人,别总想着你做了什么,得罪了人家,老这样真不好。

很多事要把责任算在别人头上,而不是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与你没有任何相干,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