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产她是分定了!

忠敬伯后知后觉,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古也没有……”

“你少嘴硬。”温老夫人听不得他那些话,冷着声就打断了,“你也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吧,只管叫你的好心肝儿接着挑唆你,看看这件事你女孩儿肯不肯松口的!”

·

那头王曦月出了门,捂着脸低着头,一路回了她院子里去。

底下的丫头们忙碌起来,春云更是红着眼眶。

方才她去拿药,眼泪簌簌掉了一场,怕惹得王曦月更伤心,才抹干净了。

忠敬伯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王曦月的脸这会儿几乎不能看,更是没法碰的。

肿起来那么高,小丫头拿手挖了一块儿药膏要给她上,结果才碰到她面颊,她疼的嘶的一声,倒吸口凉气,下意识往旁边儿躲。

春云心疼不已,可是也只能帮忙按着她肩膀不叫她乱动:“姑娘您别躲,这是活血化瘀最好的药膏,您擦一些这个,三五日就能消肿。

打的这样厉害,伯爷真是……真是下得去手!

您这会儿脸上是不是火辣辣的疼?

这个药膏是清清凉凉的,您上了药膏,一会儿就没这感觉了,会舒服很多的。

就是有些疼,姑娘忍一忍,啊?”

王曦月不是受不住疼的人。

前世她遭了多少罪,身心俱疲,也没有这样子过。

那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这会儿听着春云哽咽的声音,王曦月心里不好受,反手去握她的手,手上动作轻缓,在春云手背上轻拍着:“我没事。”

但连说话的声儿都变了。

实在是脸上肿成那样,话也说的不利索。

旁边儿伺候的小丫头都不忍心,偷偷抹眼泪:“大姑娘略忍一忍,奴婢手轻一些,很快就给您上好药了,老太太派了人去请大夫,

一会儿就来给您看,开了方子再配上两服药,明就好起来了。”

王曦月忍着疼,那药膏敷在脸上确实凉丝丝,能叫人舒服一点。

只是指尖碰着被打的地方,终究还是疼的。

小奴婢们上完了药,还要去迎一迎大夫,另有内室当差服侍的,又都被王曦月打发了出去,不叫她们在跟前伺候。

小丫头们只当她今日挨了打,心情不好,也不愿意叫人见她这幅模样,就一个个掖着手退了出去。

屋里没了人,春云才哇的一声哭出来:“伯爷也太狠心了些,好歹您是他亲生的骨肉,女孩儿家的面皮金贵,他就这样下狠手打您,也不怕弄伤了脸!

今儿要不是有老太太在……”

“春云,别哭了。”

王曦月拉住她,也不叫她哭哭啼啼:“连祖母都未必是真心想护着我,阿耶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咱们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我今儿在祖母面前同阿耶撕破了脸,伯府里的日子只会越发艰难。

你去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写封信,你出府去给我买糕,想法子到阿娘陪嫁的金铺去交给胡叔,叫他尽快把信送去侯府,交给外祖母和大舅舅,请外祖母速速派人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