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御医的说法,王曦月的心悸的确是不可能根治痊愈,只能服药压制着,养得好,就可以不发作,好似这大半年时间以来,她也算是身强体壮,根本没见她有发作的迹象。

至于有身孕这事儿,怀胎期间倒没什么要紧的,本来也不要她辛苦劳作,再加上养胎,多半也是静养着,真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卧床去了,既累不着,便不会有问题。

只是怕生产的时候,心悸的毛病会引发她气不足。

一旦气血不足,是会有风险的。

可只要前期养得好,生产之时多安排人在跟前守着,万一真有什么不妥,也来得及。

总而言之,就是危险肯定有,但没她们想的那样吓人。

高老夫人算是放心一些,让裴令元亲送了御医出门,套着侯府的马车送人回宫当差。

“可我听御医说的意思,生产的时候还是……”

裴清宛的话都没说完,崔氏拦了她,又丢了个白眼给她:“妇人生产,都有风险,难道天下妇人都不怀孕了?你少说这些话来吓唬你阿嫂,她才有身孕,胎都还没有坐稳,被你吓唬的身体不舒服,你看你阿兄罚不罚你的。”

高老夫人说好了,更把人往怀里搂

:“大郎呢,先前总说心疼你,老觉得你都还是个孩子,是以在子嗣上根本不盼着,又恐怕我和你母亲有所不满,早早地就来劝过我们,说什么即便是一两年内没有孩子,也让我们不要为难你。

现在好了,越是不盼着,越是来得快。”

她一只手落在王曦月小腹上:“我的第一个重孙子,这不是就来了?你是个闲不住的,天天拉了静怡她们往外面跑,我知道你是想着等她们出嫁,再像这样相聚的日子便不多,舍不得分离,趁着现在,多聚两回,吃喝玩乐,也就这些日子了。

可现在不成了。

有了身孕,方才御医交代的你也听见了。

尤其是你害喜的症状这样明显且厉害。”

“外祖母,我知道的。”

对于有了身孕这件事,王曦月自己都有些手足无措。

她并不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家里长辈和裴令元再宠她,她也这么大的人了,寻常女郎似她这般年纪,嫁人生子,都是常事,人家怕是孩子都有好几个了,她却刚刚成婚。

而是这个消息。

她的确还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在大梦初醒之前,她是有过身孕的,但是接连小产了两次之后,大夫说她恐难

再有身孕,而且小产太伤身,她又没养的十分好,毕竟小月子里还郁郁寡欢,对身体伤害极大。

孩子……孩子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王曦月自己低头看平坦的小腹,这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她曾经失去过两个孩子,或多或少,会心有余悸。

“这个孩子来的突然,其实出乎我和表兄的意料,可他是我和表兄的骨肉,既然有了,我肯定会好好养着的嘛,那些荒唐的事情也不会再干的。”

王曦月压根儿不用人劝,自己就最知道保养:“从前虽然没有人教过我,不过我知道,坐胎三月方稳,我这才一个月左右,先在家中好好养一养,少到外面疯跑乱玩,也不能再乱吃东西。

好在前些天虽然往外面跑的勤快,但大多都在樊楼吃的饭,一饮一食不算太杂,没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