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像她说的这样,不晓得怎么处理吗?

裴令泽眸色沉下去:“表妹确实是心善的小娘子,只是单单对我是铁石心肠。”

他今天非要这样说话,显然就是被气急了。

王曦月也眯了眼:“二表兄这是什么意思?上次不是都说得很清楚了吗?虽然是自家兄妹,但总有个亲疏远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我自问来了小半年,并没有真正得罪过二表兄的!”

她似乎也被说急了,语气急促的时候平日里的绵软不见了踪影,多出几分强硬来。

裴令泽啧了声:“表妹也不要生气,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见了表妹手上这对儿兔子,也觉得它们很可爱,现在想想,那天幸好没有给表妹买那只白猫,它确实不如大兄送的这对儿兔子可爱。”

他突然侧身把路给让开来,让她快过去:“表妹是要去给祖母请安吧?新得了这样可爱的一对儿兔子,是该带去给祖母看看,我就不耽搁表妹了,快去吧。”

难得是他主动不纠缠的,王曦月心里隐隐有了成

算和计较。

她冲着裴令泽做了一礼,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抱着自己的兔子就走了。

大约走出去一射之地,丹青心里担忧,回头去看,那里却已经没有了裴令泽身影。

她抿了抿唇,脚下快了些,叫姑娘。

王曦月回头看她:“没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随他去。我本来就是同大表兄他们更亲近,上一回也说得很清楚了。

丹青姐姐之前不是还说起来,长此以往,总也不是办法吗?”

丹青眉头一皱:“姑娘今天是故意惹怒二郎君的?”

王曦月不点头也不摇头,面上的笑也是淡淡的:“有一把刀悬在我的头顶上,我一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落下来,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早点儿逼着他落下。

屠刀悬颈的感觉并不好。人家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道理你不是也懂吗?”

丹青确实是懂,一瞬间也明白了王曦月的用意。

二郎君的那个性子是最沉不住气的,一旦被惹急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姑娘要的,就是那个结果。

只是她不免担心:“姑娘真的不回禀老太太或是大夫人一声吗?再不济说给世子……我知道姑娘不爱

听这些话,但二郎君的性子……奴婢在家里当差久了,二郎君的性子奴婢也知道些,他记恨姑娘,回头还不知如何。

倘或真有什么阴损歹毒的手段,要是用在姑娘身上,奴婢只怕姑娘防范不及,回头真要是出了岔子,可怎么好呢?”

“你想岔了,我真怕了,就不会来主动找惹。”

王曦月噙着笑,突然收住脚步:“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叫釜底抽薪的法子,我非要一击毙命,叫他没有翻身的机会,否则总是在我身边纠缠,不痛不痒,连外祖母大抵都不会真正拿他怎么样。

丹青姐姐是外祖母身边的人,要真是觉得我这想法不好,说给外祖母知道,我也没有法子,也拦不住你。”

她这样说话,丹青连连摆手,忙说不是:“奴婢如今在绿玉当差,就是姑娘身边人,自然尽心尽力为姑娘,也该对姑娘言听计从,绝没有姑娘想的这样!”

看她有些着急了,王曦月才抓了她的手:“看你急的,我也就是这样一说,横竖这件事情我主意是定下的,你也不用担心,我回头私下里同大表兄说一说我的成算,有大表兄在,丹青姐姐总该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