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之前还有君臣立在那儿。

但萧弘霁就是不怕。

他底下的几个弟弟,除了萧弘川外,哪一个不是谨言慎行,就连萧弘昀都不例外。

他呢?

这一年多以来,就凭王曦月所知道的,他做过的那些事,早就该削爵流放,官家若是再狠心些,杀了他都很应该!

他一门心思想夺储君之位,却没

有半点为国为民的心,连为君分忧他都做不到。

王曦月深吸口气:“回家吧,眼下也没心思吃饭了,难不成还等着姚自山先下手为强,写了信送往辽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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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时高老夫人才吃了午饭去歇,姊妹几个也不好到体明堂去打扰,索性往上房院寻崔氏去。

崔氏把那些话听完,皱着眉头就拍案:“简直是无法无天,眼里未免也太没人了!”

可姚自山背后是萧弘霁,他这般嚣张,又有谁拿他怎么样?

裴清宛坐在崔氏身边,给她拍着后背顺着气:“来回禀您,是想让您拿个主意,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令虞就这样嫁到武安侯府去。您别生气,要是气坏了,令虞更难过了。况且要我说,为这种人,那样的人家,生气也不值得!”

的确不值得。

都是些满腹诡计的小人罢了。

“这事儿原也不难,叫郎主或是大郎写信送去辽东,把其中利害说给你阿耶,他驻守辽东几十年,只是一时蒙了心,非要回京来,但还不至于连趋利避害的道理都不懂,真涉足党争,往后的平静日子就别指望了,那回京来干什么?搅弄风云,本非他一个武将所擅长的,

还不如就待在辽东,反而平安又清净。”

崔氏去看申令虞,劝了她两句:“即便他铁了心,一时迷糊,算不清楚,答应了姚家,也不怕。”

王曦月听着崔氏这样有底气的话,心下嘀咕了一阵,忽而明白过来,眸中一亮:“披香殿!”

崔氏笑着说对:“姚自山这般放肆,心思都不敛着了,永嘉郡王野心勃勃,这是要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宫中还有皇后坐镇,也不是处处都由得他。

他想笼络申氏,看重你家的兵权,也要看皇后娘娘肯不肯。

平国公还摆在那儿呢,皇后不会眼看着永嘉郡王这般结党。

他非要拿捏你的婚事,叫你嫁姚自山,皇后只管大包大揽,把你的婚事揽过去,说是将来要给你指婚,你父兄也无话可说。

即便是官家,也并不好为这样的事情去跟皇后翻脸。

只是没到那一步,暂且不必惊动皇后而已。”

她话音落下,见申令虞面色稍有缓和,笑意更浓:“别担心,这出门一趟,饭也没好好吃上两口吧?这事儿我知道了,等大兄下职回来,我说给他,叫他心里也有数,你们姊妹只管玩你们的去,别为这些事情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