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很大,车窗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窗外的景物朦朦胧胧。

顾淮生慵懒靠在椅背上,随性洒脱,好像一切都跟他无关,他还是那副冷漠且拒人千里的模样。

听到沈清欢的问话,他忽然睁开了半阖的眼帘,视线落在她脸上时,颇有几分凌厉:“你就那么着急离婚?”

沈清欢规规矩矩坐着,双手放在腿上,她不敢对视顾淮生的眼睛,视线紧盯前方,看着引擎盖外面的世界。

车流很多,他们的车在人海中毫不起眼。

“先生,你还有责任等着你去履行,我只是觉得一直拖下去对谁都不公平。”

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离婚,可事情走到这一步,离婚才是对彼此的尊重。

她的话,明里暗里都在提醒顾淮生,他要对云菲菲负责,他不是不负责,只是最近事情有了转机,他更不想和她走向分道扬镳那一步。

有些事,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前,他不会轻易说出口,他也没想着过多解释,所以就沉默了。

他不说话,沈清欢也没想着逼迫,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车子后排。

车里的气氛一度低迷,在各自的心事沉沉下,车子最终停在了水榭锦园。

沈清欢推开车门,她撑开伞的同时下了车。

想直接离开的,但想了想,她还是回头:“先生,我可以承担责任的,你不用偏袒我。”

她不傻,不是没感觉出来。

顾淮生的目光凝睇她,天光很暗,她站在风雪中,明明不起眼,可她身上却好像渡了一层光,

他一眼就能锁定她。

“我没有偏袒谁。”他冷漠无温开口,脸上风平浪静,煞有其事。

只是他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就算是云菲菲真的怀了孩子,就算是你真的推了她,我也不会责怪你。”

只是这些话,他默默藏在了心里。

沈清欢站在伞下,她稍稍将伞往上抬了两分,她温温婉婉的笑:“再见,先生。”

自始至终,她的性子都很柔软温和。

对着顾淮生,她是真的生不起气来。

“再见。”顾淮生冲她淡然回应。

看着她进了隔壁的别墅,他才推门下车。

回到大厅,他换好鞋,褪了外套,刚坐在沙发上,许逸紧跟着回来。

“顾爷。”许逸毕恭毕敬,忠诚刻在骨子里。

顾淮生伸手揉了一下被冻得有些发僵的腿,抬眸时,他看许逸并问:“邓柏林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许逸走近了才回:“查了,那边没什么太大的可疑之处,但只有一点。”

“什么?”顾淮生提高了警惕问。

许逸说:“邓柏林的家人都去旅游了。”

顾淮生好奇:“去了哪个城市?”

许逸说:“南城。”

“去多久了?”

“快半个月了。”

顾淮生沉思了一会儿,感觉腿没那么疼时,他才微微直起了身子:“去查证过了吗?是不是真的在南城?”

许逸回答说:“是,我去查过了,确实在南城,每天都有游玩。”

顾淮生沉默了一阵子,随即才说:“那好,继续盯着南城那边和邓柏林,那一夜的真相,或许只有邓

柏林能给我一个答案了。”

“是,顾爷。”

……

下午,两点。

沈清欢下午有课,她出门准备打车。

刚关上门,就听到有人在叫她:“沈小姐。”

她回头,循着声源处看过去,她有些意外:“凌先生。”

风雪中,凌宇一身灰色大衣,手撑着一把大黑伞,戴着一副眼镜,人斯斯,空余的一只手握着一个件袋。

见到凌宇,沈清欢很是意外。

同样的,见到沈清欢,凌宇也很意外:“沈小姐,你住这里吗?”

沈清欢关上门,随即走向凌宇,面对面站着时,她点了点头说:“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