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四人闭着眼睛趴卧在跑道边上雪地里,热浪裹挟着未尽的航空煤油洒向四面八方,倘若睁开眼睛,即刻便会被灼伤。

待火舌褪去,安东没有迟疑片刻。猛地一拍了我们几人的后背,抄起手边的冲锋枪便直奔塔台。

我们尚未得知当前战线位置推进到了何处,只知道一刻都不能停,只有这样才能让哪些该死的侵略者也一口气也不能喘!

从高高的塔台上的楼梯接二连三的窜出几个德国鬼子,安东没有给他们瞄准我们的机会,举起冲锋枪几个点射便把那几个德国鬼子打倒在地,后面的几个没打中的也被前面的给绊倒了一骨碌的滚了下来。

斯切潘上前补枪。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我正准备向着塔台上掷出手榴弹,安东一把抓过冒着烟的手榴弹扔进了一边的雪堆里。

“不要连里面的电台也炸掉了!”

“把你那长枪放一边!用这个!”

安东一边向前冲捡起德国佬边上的一把冲锋枪,一边扔向我说到。

“把这个玩意背上”

他解下德国佬挂在身上的并联弹夹携行具。

我们一行四人换上新的弹匣,分作两组,把冲锋枪的枪托展开,举到面前,登上了塔台。

塔台上的屋子里电报的嘀嗒声与德国佬们嘴里叽里呱啦的叫喊声混作一团。

安东与奥列格并排靠在进入塔台的门前,伸出手示意我和斯切潘在后面稍等。

他用手指比出三个数,待最后一根手指握进手心,安东一个转身踹开塔台的门。

里面正有六七个德国佬带着耳机坐在桌前不停的对着电台喊叫着。

他们当下就被震住了,不过边上一个家伙的手缓缓摸向了还冒着烟的烟灰缸旁边的手枪。

安东没给他机会,一发子弹就打进了他脑门。

其余的德国佬见势不妙,纷纷站起身,斯切潘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一个最先站起来的德国佬压在身下,结实的手臂狠狠的锁住他的脖子,右手腾出手把那还冒着烟的烟灰缸抓在手里,朝着那家伙的头就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都让其余的德国佬震一下,直到没了动静。

其余的德国佬终于安静下来,乖乖的举起双手,奥列格一边端着枪,一边把他们身边的武器卸了下来。

这时,塔台下面传来了炮声与履带摩擦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无数双军靴踏在雪地中的声音。

其中一个德国佬对我们嘴里叽里呱啦说起了什么,我想他大概意思是“我们的人来了!你们最好投降吧!”

“~~~乌~~~~拉~!~~~~~~~乌~~~~~~拉”

“看来你们德国人也会说俄语了。”

斯切潘嘲讽道。

由远而近的呐喊声给了这家伙无言的一击,最后一个字母还没冒出来,他便无力地闭上了嘴。

“天亮了。。。我们还活着吧?”

我们一行四人疲惫的靠在停机坪的木箱上,看着薄雾渐渐散开,天空再次露出明亮的太阳,身前的油桶里德国轰炸机的残骸在劈里啪啦的烧,塔台上的万字旗被我们的战士撕下来扔进了泥泞的跑道上。不一会便和黑褐色的稀泥混为一起,来往的履带将其深深压进烂泥。

“嘿!坦克兵同志!坦克兵同志!”

远处,一个被硝烟熏得漆黑的坦克兵一边向我们走来,一边朝我们喊道“坦克兵同志,你们能帮个忙吗?你们有没有这辆坦克的多余配件?”

说着他指向身后的一辆搭载着一门长身管的坦克炮,但车体却是我们熟悉的T-3的车体,从未见过的T-3坦克。

“喏!就是他!这个漂亮的家伙!5毫米坦克炮,当前最具威力的坦克炮,装在了当前最强大的车体上,可以说没有德国人的坦克能出现在他周围500米的范围!”

“嗯。,,德国人的炮弹打坏了炮镜,还有,电台的3号9号电子管也碎了,得需要换新的。。。。。。”

继之前的KV-2我们再次在这场战争中遇见了新的坦克,众人都被这门细长的坦克炮所吸引,没有注意到之后那伙计在说什么。

在对这辆T-3的5毫米坦克炮摸了个底朝天后,安东决定帮他这个忙,于是在他最后一根烟抽完后,让我们看着这辆坦克,他跑回了之前我们所驾驶的那辆齿轮箱坏了的T-3。

每个人都十分满意这辆坦克的主炮,要知道,我们还没见过这么长的炮管,想必,它的威力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正在我们围着这辆T-3啧啧的摆弄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了引擎声,众人纷纷进入战斗状态,不过好在,这次是我们的飞机,那是三架伊尔2斯图莫韦克(斯图莫韦克:Stvik强击机)三架伊尔2强击机降低高度,依次降落在这个临时机场上。

待飞机挺稳,螺旋桨还没停下,领头的一架伊尔2强击机的驾驶舱盖就被推开,从里面跳出来个精壮的飞行员,没有跳下机翼,他转过身从驾驶舱后面抱出一挺笨重的施卡斯(ShKAS机枪),他四处张望着,最后视线落到了离他最近的我们这里,一边咧开大嘴笑着一边招呼我们,示意让我们帮个忙。

“嘿!伙计们!早上好啊!我叫彼得-罗曼诺夫,我们刚从特维尔赶来,听我说,那边打的可激烈了!一上午!我们就报销了十几辆德国佬的坦克!”

说着,他从把怀中的施卡斯机枪递给我,一边拿出扳手开始卸驾驶座后面的副油箱和钢板。

“嘿!伙计们!我们这里也得需要帮个忙!过来一下吧!”

身后三架伊尔2强击机的飞行员也向我们发出了帮助的请求,斯切潘,奥列格,走了过去,那名坦克手因为得看着他的坦克,于是便走开了。

“听我说,伙计,你坐没坐过飞机?”

我被问得一脸疑惑。

“哥们,我是坦克手,我是开坦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