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等了十几分钟,正当邱北越与蒋奈瑶的牢骚声从窃窃耳语,转为不加掩饰的嘀嘀咕咕时,对方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才走进教导处。

先进屋的看起来是范达安的母亲,紧跟着的稍微有些白胖、额头绷着纱布的男孩,应该就是范达安。

没见到像他父亲的人,

范达安身后的三四个人一看就是校方的人。

童昭昭不认识,但校方为首的中年男人主动过来上前跟邱北翰握手,“邱少,不好意思,刚刚有事耽误,让您久等了。”

邱北翰面色淡淡,语气生硬,“闵校长大忙人,我以为您等我父母呢,毕竟,我可能不够资格代表邱家来解决问题。”

闵校长不敢反驳,心里暗叫糟,开局不利,“我怎么可能质疑邱少,刚刚的确是被事情绊住,脱不开身。”

“哎!闵校长这话有意思的很,什么叫被事绊住?是我们把你绊住了吗?”

闵校长光顾着哄这头,那头,范达安的妈妈看着闵校长的姿态犯各样,一句话怼到校长脸上,这人到底哪一头的?

闵校长惶恐,他被调来这个学校、接管校长职务不到两年。

这个位置,做好了,绝对是个肥差事,他以后的教育业绩会非常好看;做不好,分分钟就能让他下台。

他现在哪一头都不能得罪。

闵校长刚要和稀泥,安慰下范达安的妈妈,话头还没开,就被门口走进来的人截住。

“行啦,别难为小闵了,多大点事,让小闵在这难做。”

说话的人中气十足,是个鬓角斑白,但身姿健硕挺拔的老者。

带着杀伐果断的一锤定音。

童昭昭不认识,不知者不惧。

但邱北翰看见来人后,神色明显有变。

“滕老。”

“小邱呀,原来是你家的孩子。”

邱北翰万万没想到,对方的背后竟然是他当初的老领导、曾经国fang安全部的一把手。

如今,滕老明面上虽已内退,但实际仍活跃在军界政界。

邱北翰不得不重新审度,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滕老扫了一圈屋里的人,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坐!都坐。就是小孩子家的一点摩擦,不要上纲上线。”

滕老的发言,让校方的几人松了口气。大家都找椅子坐下,椅子不够,余下三个小学生左右看看后,都站在各自家长身边。

同时,也不是每个人都认同这个观点。

首先反对的,不是蒋奈瑶和邱北越等人,而是范达安的妈妈,那个说话带着上城口音的女人。

“爸爸,您看看安安的额头,都破皮流血了!伤口再往下点,都要伤到眼睛了呀!这哪是小摩擦?这是赤裸裸的欺负人呀!安安才转学过来几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次不处理明白,以后安安还是会被欺负的呀!”

女人这话,让邱北越触底反弹,“阿姨!他先打我,我才还手的!是他先动的手!谁欺负他了!你怎么不说他在学校里到处造谣的事呢?!”

邱北翰横了女人一眼,并未斥责邱北越。

他要给滕老面子,但不代表其他人的面子他也要给。

自己弟弟受了委屈,不管当着谁的面,该说还是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