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课时间一到,在报告厅门口大厅里磨蹭兼社交的王富斌和伍泽佑俩人又回到座位上,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李锐一左一右的马强、李学翰自始至终没离开过座位,再一旁的肖普方被李学翰噎了一句之后就脸色难看不说话,因为在女生面前丢了面子。

“咋了老六,吃东西噎着了?”回来坐下的伍泽佑问。

李锐刷着贴吧的时候,忽然前排有人调换座位,一个圆圆的脑袋从座椅枕部上面伸出来:“你叫什么?”

李锐看了看她继续刷贴吧,没兴趣,虽然能看出来是个女生,眼睛圆圆的,脸也圆圆的,眉毛弯弯的,但她刚才跟人凋换位置,李锐瞥到这孩子个头只有一米五左右,胸脯平平,像个未成年,看着像是不知怎么蹿到大学校园里瞎逛荡来的初中生,还背了一个大大方方正正的包。

这姑娘嗓音有点软糯糯:“说呀,我觉得你这人挺好玩。”

看起来是南方小土豆无疑了,他抿着的嘴终于吐出两个字:“李锐。”

“哦,我叫许多多。”

见李锐不再说话,许多多继续巴拉巴拉:“喂,你是经济班的吗?你会给人自行车放气?教教我呗?”

李锐不答话,但许多多仍旧趴在座椅靠背上看他,眼神亮晶晶地像看着什么稀有动物,就在李锐快要忍不下去的时候,老教授终于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那个趴在座位上的同学,对就是你,来,你跟我说说,后排有什么吸引你的东西。”

李锐察觉到周边不少人表情各异地看向自己和这个许多多,皱了皱眉头,他有点不习惯成为那些篮球混子一样的瞩目人物。

许多多吐了吐舌头,赶紧转回去身体想要假装在认真学习,慌忙间把自己的包碰歪了,一个灰突突的影子从里面蹦出来,似乎有些慌不择路,那一团灰色在前排座位上左冲右突,猛地一蹿蹦到过道上之后,转向朝下边的讲台冲过去。

“啊——”一个前排女生发出一声惊叫,那东西刚从她身上蹿过。

“卧槽什么东西!”

旁边一个有点娘的男生被蹬了一脚,吓得一蹦三尺高,像章鱼一样盘住旁边的强壮舍友。

许多多喊了一声:“小灰!”,抓起背包系带就去追。

李锐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一看,确认了那是一只半大野兔,毛色不是那种纯灰色,是一种灰棕色杂毛,而且后肢强壮跳的很远,李锐听二大爷说起过,野兔中活得长的老兔子会蹬鹰。

这姑娘在学校养野兔心思一闪而过的时候,那只兔子已经一头撞到讲台的墙根,躺地上腿一蹬一蹬地,不知道是晕了还是要死掉,李锐哭笑不得,原来守株待兔这么来的么?

而许多多那个南方小土豆连滚带爬追上,报告厅师生哗然,有大笑的,有吃惊的,有看笑话的,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的。

仍旧像八爪鱼一样盘在舍友身上的男生看见是兔子才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他的舍友像刮口香糖一样把他从胳膊上刮下去:“你特么离老子远点!”

周围的同学说什么的都有:

“什么,你看见那是神马东西了吗?”

“那不是窜下去了吗?是个兔子!”

“是兔子,哈哈,那女生带了个兔子来上课!”

“牛逼啊!”

许多多察觉到讲台上方的老教授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心生一计,直接一手抱起兔子一手拿着包挡住脸,向讲台侧面的门口冲去。

老教授暴跳如雷,因为这个同学拿起包挡住的是他这个视线的方向,让老教授感受到十分不被尊重,他一拍桌子:

“回来!谁准你把动物带到课堂上?!现在宿舍允许养宠物吗,无组织无纪律!?”

许多多像没听到似的撞开门,蹿出去了,跟她的兔子有一拼。

“他哪个班的学生?谁知道是哪个班的?!啊?我要扣他学分!”

不过讲台对面的学生应者寥寥。

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懂的尊师重道了!

老教授脸色铁青,气的哆嗦,缓了好一会才对着话筒说一句:“下课!”,说罢就背着手离开了,留下一屋子欢呼雀跃的学生们,提前30分钟下课,去食堂买饭根本不需要排队。

“吃饭去!”

不知谁吆喝一嗓子,整个报告厅的人都开始往外涌,很像是电影散场。

“走啊?”李锐左右看看面色古怪的打量自己的舍友们:“我脸上有花?”

王富斌说:“小五,刚才那事儿好像是因为你啊”

伍泽佑像他的应声虫:“是啊小五,怎么回事儿?”语气明显带着揶揄。

李锐莫名其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她,你们知道?”

王富斌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说:“咳,以后遇见那个许多多,绕路走吧”

众人边走边说,伍泽佑和马强一前一后追着王富斌问:“咋了老大,非得吊人胃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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