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勇犯了什么事,又是什么人,值得大波下这么大本钱去捞?

李锐当然有此疑问,但当时几个人一聊到挣钱这件事都很兴奋,越扯越远,就忘了问。

隔天大波只带着大毛,专请李锐和顾大龙,侯勇则未见,据大波说前面的事情还留了点尾巴,他自己回去做收尾。

地点在燕子河大酒店,要了个小单间,没选在沙记烧烤是因为大波这光头太扎眼了,枪击李庆丰的事还没过去一个月,李锐和几个同学去吃点饭纯当刺探敌情了,原班人马若无其事地上门喝酒?

那是专门给人伤口撒、眼里插刺,沙四必定咽不下这口气,冒着严打的风头也得再跟李锐大波掰掰腕子,否则他就成林邑的笑话了。

公安系统严打势头下,沙李集团和苍岭帮两个势力被压得暂时冒不了头,谁都不敢鱼死网破,于是双方夹缝之间存活的李锐-大波这股新兴力量,得到了喘息发展的时间与空间。

当下这个处境李锐或许只是能隐约感觉到,但大波作为老油条是很清楚的,必要时候能反击就行了,不能老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他们这边的实力最弱,如果不是这股严打风波和另外两方势力的胶着状态,李锐他们对上任何一方全面开战,都会很吃亏,根深蒂固不是好勇斗狠所能平衡。

大波开场连干三杯白的,操作完老侯这个事儿,李锐这头借的钱又不着急还,心里像石头落了地,拧紧的弦一下松了。

李锐陪了一口,顺嘴问一句:“到底怎回事儿?”

大毛在一边也干了一杯白的,喝完开始吐酸水,:“我从20跟着大哥,搁外头混了怎(这么的口语)些年,就没吃过这样的气,没怎低三下四求过人!”

顾大龙知道大波前阵子借钱,本来也要掏点现金,没用上,昨天下午也没在工作室,还不知道侯勇回来的情况,听了大毛的话一拍桌子:“咋了大毛哥,咱一块扛过事儿,谁敢叫你吃气?你说,我大龙也出钱出力!”

大波摆摆手:“都处理完了,老侯前几天是叫公安带走,昨天刚放出来。”

“因为什么?”

大毛解释:“我说吧,事儿是这样的,老侯他叔兄弟(堂兄弟的口称)开半挂跑长途,刚买车三个月,有借的钱,是老家那边人放的款,前阵子出车祸,人没了,放款的就急了,要的五分利,本钱利息一分不能少,宅子都要收去,还不上钱还得把他侄女拉去洗头房当小姐,老侯回去处理这个事儿,当时就急眼了,没收住手,弄死一个,重伤一个。”

“哦——”李锐和顾大龙大致了解了,侯勇是真的猛。

“赔偿是赔了60万,还拿20万走关系了,幸亏处理的快,要不走完拘留程序,就算那头签了谅解,老侯也不可能出来这么快。”

“那欠的钱怎么弄的?”李锐问。

大波举杯跟李锐碰了一下,有些歉意地说:“那边也不想结死仇,光收了本金,兄弟,这钱下半年等我喘口气”

“这真不急,我多问句,波哥,老侯跟你什么关系?”

大波顿了一下,才说:“我是他大舅哥”

“哦,那没外人。”

吃完这顿饭李锐才知道,原来老侯跟大波的妹妹当年定了亲,在乡下,定亲是分量很重的,等侯勇退伍回来,俩人要结婚的前夕,妹妹得急症,人没了,侯勇浑浑噩噩几年,有的人说他傻了,有的人说他精神有问题,父母也央媒婆撮合,但他从此没再相看别的女人,三年前老父亲去世,侯勇忽然开始接活,下手狠,要价高,做事儿利索,在周围几个县算是能排上号的。

大波喝得酩酊大醉,救侯勇一命,对妹子,他没有遗憾了。

大毛开车先把李锐和顾大龙送回老家,然后再拉着后座上呼呼大睡的大波回县城。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家里超市还开着门,熟食店倒是关了,看到从外面进来的李锐脸色泛红,王彩云还闻到一股酒气,气得骂道:“跟谁学得喝酒,是不是老谭!?明天我非去堵门噘(骂)他,俺儿年纪轻轻的,他不教个好!”

躺在床上的老谭忽然打个喷嚏,从假寐中惊醒,身上带着陈年老伤,老年人觉少,只能躺床上吐纳呼吸温养。

“谁骂我了?”

老谭莫名其妙,调身另一边侧卧,自从他成了远近有点名气的“先生”,基本就没有村里泼妇堵着门骂他的情况了,骂也是背后骂,大家都忌惮风水先生,怕真得罪了被他暗中用什么法术败祖坟风水。

李锐赶紧转移老妈注意力:“妈,你小点声,看刚才那个车了吗?”

“车咋了?!”王彩云没好气。

“那是人网吧老板安排送我回来的,我和大龙就从他手底下干活,你知道了吧”

以前忽悠老妈是打算用大豪网吧老板的名号,现在身边真有了大波这么一个网吧老板,不利用一下岂不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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