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初,你可以走了。”

她抬起头,慢慢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进到这种地方来。

今天贺箐箐的效率很高,她电话打出去没多久,这就过来赎她了,关键时刻,还是这个死党够朋友。

只是等她走出去才发现,来的人不是贺箐箐,而是贺子谦,这一刻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前一日还打定主意要跟他分道扬镳,这才过去不到2小时,就求着他来救命。

早该想到,箐箐虽然在酒吧还没睡觉,可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肯定找自己最值得依靠信赖的人过来处理,贺子谦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

“走吧。”

沈黎初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主要是尴尬,另一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贺子谦面前,似乎她早就没有什么脸面可言,反正什么样子都见过了,她也无需遮遮掩掩。

“你就没什么好解释的吗?”

他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脚步却没停,甚至头都不回。

沈黎初看着他的背影,有气无力:“如你所见,我就是想放火烧房子,还语出惊人,所以被弄到这里来了,有权

有势就是好,说的话有威信。”

“谁欺负你了?”他这么一想,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她这么厌恶,还这么关心做什么?恐怕她现在最不待见的人就是自己。

“下次遇到事情冷静点,这种话说出来,别人就能抓住把柄。”

“下次我可以直接做。”

“你……”贺子谦顿住,转身看着她脸上的愤怒,还是忍不住关心:“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沈黎初咬着唇,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从小到大,因为没有父亲,被欺负的次数不少,幼儿园到小学初中,但是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如今微薄的言语也能让她轻易失态。

贺子谦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心疼了,情不自禁将人揽入怀中:“别怕,我来替你解决。”

沈黎初想推开他,却舍不得这一刻的温暖,如果不能在一起,就让自己在这个晚上多贪恋一下,她太渴望温暖的怀抱。

她不反抗,对于贺子谦来说无疑是兴奋的,哪怕她曾自私的做出过那样伤害他的决定,依旧没有办法恨她,理智都去了哪里?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她摇摇头,明显不愿意多谈:“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太冲动,所以跑到别人家门口去大闹一通,结果将自己弄到派出所来了。”

贺子谦敏锐察觉出什么不对,皱着眉头问:“他们是不是对阿姨做了什么?”

沈黎初没吭声,等同于默认。

他亲自见识过那天泼油漆的场面,只需一想,就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请,沈黎初的背景如何他不管,但欺负到自己女人头上,还能忍下去就不是男人了。

“初初,你真傻,明知道以卵击石,还要去跟别人争论,就为了一口气,值得吗?这样做会将自己给搭进去,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情,想过阿姨没有?她一定会很担心。”

“他们欺负我可以,但不能羞辱我妈,她没错,凭什么他们做的无耻之事,最后却要我妈来承受?你说人怎么就可以卑劣到如此地步呢,良心也被狗吃了吗?”

沈黎初从小到大,从来没问过自己的父亲,直到她大学毕业,母亲才坦白当年的那一场错误,与其知道,真不如当父亲死了,起码还可以留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