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妡柔拉上他的手指,温热的手心交缠着,与他十指相扣,带着他轻车熟路的回了她的闺房。

“怎么样?!我的闺房布置的如何?!这可是我特意挑的屋子,冬暖夏凉,天选之地。”

她虽已经出嫁,但闺房一直留着,无他人居住。林玥雪每日都叫人打扫着,她一回来便能住。

叶霖四处转着看了看,这屋子坐北朝南,屋里的物件看着不算名贵,却又清雅典朴:“清幽典雅,香气逼人,很是诱人。”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选的地方,我挑得自然是好的。我想躺躺了,腰疼,想睡觉了。”

云妡柔这般说着,嘴里却是打着哈欠,今日赶了一天的路,她自是累的腰酸背痛,此刻就想躺在榻上。

只见她稍稍褪了衣裳,只留了白色的里衣,酸痛了一日的身子,这会得了放松。

叶霖眼神犀利的扫过妻子,见她已经倚靠上了软榻,小猫似的魇足地躺下了,露出悠长纤细的美腿。

好一个艳俗的场景,无奈的替她掩盖上薄被,轻轻的捏着酸胀的小腿,叶霖想让她舒坦些。

云妡柔此刻虽说孕肚并不明显,还是想问问他,心想中的孩子是什么样的:“都说外甥像舅,我却有三个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性格?!”

“不管是什么样的性格,都是我们的孩子。性格像你就好,勿要像我便好。”

叶霖这般说着,似乎只要性格上,不像他就是好的。他更想孩子的性子像云妡柔些,犹如翻版的她最好,可可爱爱的招人喜欢。

云妡柔微微张嘴,打了个哈欠,轻柔的摸着小腹,诧异的抬头问道:“你为何这般说,像你有什么不好吗?”

这次叶霖难得的沉默了,只是摇头不答,不想现在告诉她缘由,怕吓到她。因为自己足够冷漠,骨子里想要‘杀人’。

叶霖的右手照在她的眼睛上,替她挡着光亮,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睡吧,有我在,你尽管安心睡觉就是。”

没有什么烦心事,可以扰了你的安眠。

云妡柔困得实在是不想问,不过须臾,便就此进入了梦乡。

……

夜色黑沉,天上繁星不见,乌压压黑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屋内,只点了一盏微暗的灯,深怕扰着她安眠,叶霖手中信皆是轻拿轻放,下首不远处跪地的是刚归来的赫风。

“主子,宣博传来了消息,二皇子订购了十多个美女进京。三皇子偷偷调换了其中的一个女子。据内线消息,那女子叫绯铃,具体来历尚且不清。”

赫风的声音压得极低,看着主子的面色,似乎毫不在意两位皇子的争斗结果如何,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情报。

其实赫风猜的不错,他确实不在意,打听消息只是因为,他不想成为瞎子,聋子罢了。

“他们要斗,那我就添把火,斗得越狠越好。朝中其他大臣的动向如何?”

叶霖这些年在暗,他们在明,做的很多不大光彩的事。尤其是犄角旮旯里的事,没人比他更清楚。

赫风默默点头应了,他知道殿下的意思,是要他火上浇油。

某个沉迷美色的二皇子叶晨,他强抢的民女那么多,他的别院都快装不下了。这在叶晨眼里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反正睡了就是过,他还能记得谁?

他的舅舅冯修齐快五十老几的人了,呵……还风流的不得了,屋里莺莺燕燕更多。上个月,刚娶了第十九房小妾,都要做人家爷爷的人了。

叶霖冷笑着摇摇头,不经意间想起,他的舅舅。陛下初登基时,国空虚,舅舅家虽说皆是商户,但是天翊最有财力的商户之一。

国的亏空哪年不是他舅舅家填的?后来,国家昌盛了,有了足够的财力,又嫌弃舅舅家几乎富可敌国,威胁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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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么,父皇,不,皇上这就是你想要的外戚吗?对皇室毫无威胁的外戚?宁愿饲养出这样的人家,也要将他的外祖家除掉,毫不留情。

又或者说,皇上只是处心积虑的,为了你的另一个,另一个小儿子铺路?牺牲掉多少人都无所谓?

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叶易,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人去年年底为了争矿,暗地里几番互相刺杀。

叶霖正愁这天下不够乱,两人就往枪口上撞,可真真是太巧了呢?他手上在宣博的东西,恰巧能加剧两人内斗。

赫风咬着牙说着,顶着主子直视的压力,跪到在地上恭敬地说着:“韩丞似乎有意打击边疆四城,许是得了陈贵妃的授意。听……听姚先生说,说……陛下有意留人为质。”

‘咔嚓’一声被子碎了一手,划破了右手掌心,叶霖却好似不知道痛一般,鲜血顺着指尖滑落,他的脸色的沉得不成样子。

“那么,这个质子,岂不是非我莫属了?”只见他清冷的薄唇微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是我,就是……妡柔。”

只要留下云妡柔为质,永傲两州甚至是,甚至是偏远些的翼州,想要反叛都要思量一二。

叶霖右手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手中的折扇,嘴角微微一冷,苦笑着道:“呵……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他们光明正大的请我回去,我要搅乱这翊城的局势。”

本来还不想这么急,既然有人要请他回去,那自然只能却之不恭了。想见他的,不想见他的,都得见他!!

“尽快让他们斗得更厉害,过两日我要去一趟宣博,我已经等不及了!!”

叶霖与云妡柔商量一番,本想晌午就启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不等叶霖出发,更让人猝不及防的事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