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几时见过自己女儿变成现在这幅模样,顿时心疼不已,她连忙安慰道,“子月,娘亲的心肝宝贝,现在娘亲来了,你告诉娘亲你哪里受伤了,娘亲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御医,只要有娘亲在,就没人敢伤害你。”

左夫人一边安慰左子月,一边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等到左夫人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才终于看到左子月身上包扎的密密麻麻的痕迹,在来之前左子月就已经被大夫包扎过一次。

只是左子月不愿意消停,即使来了牢房也不肯好好地躺着。

再加上牢房的环境差,原本白皙的纱布一下午就变成褐色,再加上左子月痛哭流涕歇斯底里的模样,更显得她悲惨至极。

“左夫人,您和贵千金慢慢说话,我们就不打扰了。”

牢头见左夫人渐渐恢复情绪,立刻便远离这是非之地。

等牢头走后,左子月哭诉道,“娘亲,我是被宁慕卿这个贱人害的,她在宫里挑拨我和宁王殿下的关系,害的宁王殿下刺我一刀,

后面她又搬弄是非,伪造证据,说我通敌,就连爹爹也站在他们那边,现在我就只剩你了娘亲,娘亲你可一定要帮我,

现在他们所有人都站在宁慕卿那边,没有人帮我,还把我抓到了牢房里面,我真的好难过好悲伤,我好想回家啊!娘亲。”

“好!月儿放心,娘亲一定救你出来接你回去。”

左夫人连忙安慰道。

左子月立刻扯了扯左夫人的衣袖道,“娘亲,那既然这样,咱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月儿一刻也不想留在这个不是人呆的地方了。”

左夫人一下子愣住。

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官夫人,不再是从前可以调动千军万马的女将军。

作为一个深居于家门之内的妇人来说,这确实是非常为难的事情。

左子月见左夫人迟疑了,抓着她的手,无比可怜道,“娘亲,我今天被宁慕卿打的半死,我浑身上下都好痛啊!我好想我能够回去。”

“月儿,你先别着急,娘亲不会不要你的,娘亲一定会想办法放你出去,你先等等娘亲,娘亲出去和牢头说一下。”

左夫人确实有些为难,只能先做了眼前能够做的事情。

左子月还以为左夫人说的说一下,是说一下放她出去的事情,急忙道,“好,娘亲赶紧去。”

左夫人走出牢房,给带她进来的牢头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说话。

“王牢头,我这个孩子从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而且今日来牢房之时身上还全是伤,我知道赵府尹不在,你们肯定也没有可能把她放出去,

我唯一想要求的,就是以你们能不能给我孩子换一个环境稍微好一些牢房,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干净些,不要有蛇虫鼠蚁什么的就好了!”

左夫人向来高傲,但今天为了左子月她豁出去了,拉着脸求情。

今日左夫人出门着急,身上也没带多少钱,干脆取了手上的翡翠镯子陪嫁,她不带一丝犹豫,径直将镯子塞到王牢头手中,“这个镯子,是我嫁给相爷我娘家给的陪嫁,还算是值钱玩意儿,你拿去玩,就当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王牢头看到东西,眼前顿时闪出亮光。

“咳咳咳。”

外面忽的响起一阵警告的咳嗽声。

王牢头猛地转过身,看到来人,脸上更加是震惊,“宋师爷!我……”

“谁给你的胆子?”宋师爷显然是听到左夫人到来的消息之后这才急匆匆地赶过来,他狠狠瞪了王牢头一眼,嘴上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左夫人的陪嫁你也敢要,活的不耐烦了是么?还不赶紧给我滚下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王牢头自知理亏,低着脑袋什么也没说就退下了。

宋师爷是左相手底下的得意门生,如今见到他,左夫人只有满脸的尴尬,“宋师爷,我……”

“师母不必客气。”宋师爷给左夫人隆重鞠躬行礼,道,“夫人巾帼英雄,而我不过一介生,恐怕担不起夫人如此。”

左夫人,“……”

“左夫人,府尹大人也知道您爱女心切,更加知道您想要说什么,故而带了句话让我转告您,不是我们京兆府尹不给面子,

而是这个案子是宁王殿下金口玉言,一切全按规矩办,您就算是求到皇上跟前都没用,宁王殿下说一不二,没人敢忤逆,还请夫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