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残兵老将见闻大怒,就要拔出剑来,杀了齐国使者。

郯子摇了摇头“寡人已经犯下了一个大错,不想再犯下另一个大错,你们是寡人的亲信,是寡人最信任的人,你们难道想让寡人临死前还要继续犯错吗?”

着咳嗽起来。

众人大惊,忙收起了佩剑。

不一会儿,齐国使者走了进来,赫然是吕荼!

吕荼自告奋勇愿出使见郯子,齐景公当然不允,虽然郯子贤明,但保不准他手下那帮人动粗。

见状,吕荼来回劝齐景公,最终齐景公无奈才应允,但为保万一,他让爱子以匿名的身份去见郯子,若事情有变的话可亮出身份归。

就这样,吕荼拿着齐国的符节,一人走进了关隘。

当吕荼看到主位上,那脸色潮红的郯子后,心中没有一丝高兴,反而阴沉下来,因为他看到死亡之气,这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啊!

“齐国使臣晏荼,拜见郯子”

郯子见使节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子,大吃一惊“你是齐国使臣?”

“正是!”

“你今年多大了?”

“一十四岁”

“一十四岁?难道你不怕死吗?”

“怕死。活着才能有时间去做有意义的事!”

郯子闻言一滞,捋着白胡须道“寡人听闻齐国有四大杰出青年,后来死了两个,以你的岁数,看来不是孙武,又不是陈恒,那你是谁呢,不要告诉寡人你是晏荼,是晏婴的后辈?”

吕荼听罢郯子的话,心中一动,郯子不愧是郯子,这洞察世事的本事果然一流,想到这里吕荼犹豫起来,是不是继续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若是,去欺骗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这自己的道德与良心何在?

更何况,郯子本人不傻!

堂内静谧了一会儿,吕荼把符节放在一边,自己则扑腾一声跪了下来“郯子,我叫吕荼,是您的徒孙”。

轰!吕荼的表现让堂内郯国众武大吃一惊,他们瞪着大眼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吕荼,徒孙?”郯子捋了捋白胡须,似乎想通了什么“你是齐国的公子荼。”

什么,公子荼,那传言中的公子荼?这下郯国武们更是吃惊的下巴就要掉在地上了,他们在等待这跪倒少年的回答。

吕荼点了点头“荼师从孔国老,虽然孔国老不愿意接受荼这个徒弟,甚至经常骂荼叛逆,可是荼在心里始终把孔国老当成荼的夫子,您是孔国老的夫子,换句话荼就是您的徒孙,您对吗?”

轰,再次轰鸣!郯国武们闻言这下彻底炸了窝,他们不少人愤恨的要拔出剑来,手刃吕荼,可是郯子却制止了。

“子,你难道真的不怕死?你不知道,我们两国在交战吗?”

吕荼磕头行礼道“师祖是孝悌之人,荼听闻您为了母亲曾甘为鹿群,为了爱子,千里采药,如今荼是您的徒孙,前来拜见您,您要是杀了荼,恐怕有污师祖的名声”。

郯子闻言哈哈大笑“你这个子的有理,可是你别忘了,你是齐国的公子,是我郯国的敌人。”

对,对!郯国武们目眦尽裂看着吕荼,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