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得将军,你的父亲死不瞑目啊!”

那络腮胡将领说到伤心处是泪水如瀑。

周围那些宋军降将们也纷纷掉泪,王子恒还有齐国的那些大将们,也都是眼睛有些湿润。

子得手里拿着的那把被砍的满是豁口的宋剑开始颤抖起来,上面的血迹在夕阳的余晖下映衬的猩红。

“不要说了!”子得强忍住泪水一剑挥斩在眼前的空中,就好像与什么割断了一样。

“我子得对不起父母,但是不能再对不起君恩了!”

言罢子得提着剑喝道:“齐贼,如果你们想攻进沃宫,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过去!”

“子得!”络腮将军目眦尽裂,跺脚顿足,恨的牙龈都要出血。

“既然如此,那就送子得将军最后一程”攻城大军将国范下了最后的军令。

“杀!”就在齐军一涌而上要杀死子得的时候,突然沃宫的宫门开了。

齐军众将纷纷让士兵们止住脚步,看向宫门里面。

只见乐筏和乐朱鉏提着血剑带着一帮心腹兵士从中走了出来。

“将军,莫要放箭,莫要放箭”乐筏高声道。

国范见状摆手,让军士们放下手中的弓弩。

“将军,我是乐筏”

“我是乐朱鉏”

“我们是三族中的乐氏二卿”

“我们是来改旗易帜的”

乐筏和乐朱鉏奴颜婢膝,笑呵呵着。

改旗易帜?

二人的话倒是把众军搞的一愣,不过他们如今已经包围了沃宫,不认为宋军有什么阴谋诡计能逃出他们的掌控,于是国范毫不留情的问道:“是投降还是改旗易帜?”

乐筏乐朱鉏这俩兄弟一听立马怂道:“是投降!”

这一幕变化,让齐军无不哈哈大笑起来。

吕恒鄙夷的看着二人:“真是宋国的败类!”

国范又问道:“你二人为何剑上带血?”

乐筏道:“我兄弟二人带着乐氏一脉欲要投降,效忠齐王,可是皇氏一族和灵氏一族不愿,于是我们和他们厮杀起来,只是我们人少,所以只能暂且逃出来,打开宫门迎接王师”。

“哦,原来如此!”国范颔,他可不信乐筏的话,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三族内部出现了火并,或者说是带血的内乱。

当下正要挥手,让乐氏兄弟二人带着众军杀进宫去,就在这时异变生了,子得如同疯魔的砍向乐氏兄弟的脖颈,还没等乐筏和乐朱鉏躲闪反抗,剑已经砍进二人的头颅,鲜血喷洒,头颅从脖颈上耷拉下来,然后二人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鲜血喷涌,再也没有了动静。

“没有廉耻的狗贼!宋国最无耻的叛徒!你们该死!该死!”子得砍杀乐氏兄弟后,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继续用剑看着二人的尸体,似是想要把二人剁成肉馅。

这一幕看的众人是目瞪口呆,乐氏兄弟身后的心腹们这时才反应过来,看到家主惨死,当下一个个暴怒,提剑砍向了子得。

子得的残军们当然不愿自家将军就这样被偷袭杀死,于是上去和乐氏的心腹们拼杀起来。

沃宫宫门外,血雨腥风,许久,战端落下帷幕,子得战死了,可是临死前他还站在宫门下,眼睛瞪着齐军,似是还在说,你们想要杀进宫内,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乐氏的心腹们也死光了,和子得残军一块儿死的精光。

轰隆隆的兵车声音从齐军背后袭来,众军让开一条路,吕荼下了王车,看着子得,鞠躬再三,然后道:“子得将军,宋都被攻下,非君之罪,实乃天道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