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星期六到了,佩轩和秀该约会了。天快黑的时候,他们都来到了贾庄和刘庄交界的地方。一见面,佩轩就问她这几天学习怎么样,她说也学了,但是成效不大,他只有苦笑。

秀惭愧地说:“我已经尽力了,没办法,太笨了,自己都嫌弃自己。”这一说,佩轩也只好不说了。

佩轩说起自己在家做饭不会擀面条的事,秀笑话他说:“你学习那么好,居然不会擀面条,也够笨的。明天我去教你擀面条。”

佩轩想阻止她来,但是也没有理由,只好不吭声。

秀看他不说话,就说:“你不想让我去吧?不想让去就直说,我不去就是了。”

佩轩只好说:“谁不想让你来啊?我还巴不得你来呢。”

其实佩轩并不是多想让秀来,毕竟没有过门,一是怕招惹是非;二是怕礼数多,秀倒是没那么多心眼,但是她家里的人如果挑毛病,麻烦事就多了。不过她既然说了出来,他就不能不让她来,而且还须邀她来。

佩轩恳切地说:“明天我去接你,还在这等吧?”

秀不客气地说:“我不让你接,我自己去。”看来是赌气了。

佩轩笑着问:“生气了?”

秀沉着脸说:“我才不生气呢,我哪敢生气?”

佩轩直白地说:“明明生气了,还不承认。”

秀干脆说:“算了,你不想让去,我不去还不行?”

佩轩认真地说:“秀,贾庄也是你的家,你想来就来,谁也不敢不让你来,再说,我也没有不想让你来。”

秀没好气地说:“当然我想去就去,可是人家不想让去,我何必非去呢?”

佩轩解释说:“没有谁不愿意你去,你别多心好不好?”

秀仍然沉着脸说:“我也不傻。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佩轩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都怪我。你来吧,我去接你。”

秀赌气说:“不去。”

结果不欢而散,秀骑车回家了,佩轩只能叹气。

回家的路上,佩轩想,秀是一片好意,自己当时不表态让她感到委屈。可是后来自己一再跟她说好话,她却一直使小性子,不肯答应。唉,女孩儿的心,摸不透,随便吧,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佩轩想着说过去接她的话,还是去接她试试吧。于是在十点多走到去刘庄的路上。这时,庄稼地里一片金黄,小麦基本熟了,再有几天就要收割了。佩轩走到贾庄和刘庄的中间,果然秀来了。两人到一起,秀下来自行车,佩轩接过车,骑上带着秀往家走。路过集市,她下来,买了一斤鸡蛋、黄瓜和番茄,还买了几斤看上去很好的杏子。佩轩说家里有鸡蛋,秀也没吭声,只管买。他觉得杏子有点贵,但是看秀不苟言笑的样子,也没敢说,只好听任她买。

然后佩轩带秀到家,佩轩看她不高兴的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秀到厨房看看,然后系上围裙就下手干活了。把该洗的都洗一洗,打扫一下卫生,然后找到面桶,用飘舀面,准备和面。

佩轩急忙说:“我来和面吧,我会和。”

秀没吭声,把面盆给他,她去洗菜切菜。佩轩和好面后,秀去擀面条。擀好切好,她说等一会再炒菜。

然后两个人到佩轩住的屋里,秀扑到佩轩的怀里哭了。佩轩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只好说:“一会儿家里的人就回来了,让看见你哭不好。”

秀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佩轩,我昨天不该给你使小性子。”

佩轩抱歉地说:“昨天的事怨我,我犹犹豫豫,让你生气了。”

说着,就搂着吻上了。一会,秀歉意地说:“我昨天回家就后悔了,我怕你生我的气。”

佩轩不在乎地说:“怎么会呢?我担心你生气呢。”

秀玩笑说:“以后我再使小性子,你会不会打我?”

佩轩笑着说:“你呀,别胡说了。不往好处想,光往坏处想。宠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打你?你以为我是土匪呀?”

秀笑了,她让佩轩坐下,她坐在佩轩腿上,两个人搂在一起,秀撒娇说:“你不许生我的气。”

佩轩认真地说:“不会的。杏子那么贵,你还买那么多,我看你不高兴,也不敢说你。”

秀用手指点点佩轩的鼻子说:“你啊,啥也不懂,我半年不来婆家一次,能空手来吗?买一点杏子也不算啥,不应该吗?你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几句话说得佩轩无言以对,佩轩只好说:“你说的对。”

秀笑了,她突然说:“哎呀,我是来做饭的,差点忘了。快,咱们炒菜去,你烧火。”

佩轩烧火,秀炒菜,做的是番茄炒鸡蛋,作为捞面条的菜卤,很快就炒好了菜;又切了黄瓜丝作为配菜;还准备了青菜准备和面条一起煮一下。接着烧水准备下面条,水烧开了,家里人还没有下工,还要等,捞面条下时间长了不好吃,等家里人来了才能下锅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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