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莲儿不哭。”莲儿说打住就打住,擦掉眼泪就像没事人一样,研华心里一颤:这女人啊,真是神奇,说来风就来风,说来雨就来雨,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刚才还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转眼就能咧嘴笑呵呵了。

郡王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听着戏一边喝着茶,闭着眼微微晃着头对寒桥道:“在本王这里你不用这么拘谨,你听,这戏唱的多好啊,不如坐下来陪本王一同听听这戏。浮生长恨欢愉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你听听,唱的多好!”

寒桥静静站在一旁,淡淡回:“王爷高兴就好,不用管寒桥。”

“算了算了,你们这些舞刀弄枪的哪里懂这些情趣,真是白白浪费了你这副好皮囊。”说着萧楚娄忽然睁开眼,觑眼看着寒桥,眼底忽然露出一抹奇异的奸笑,看的寒桥心头一颤,下意识退了两步看着萧楚娄,问:“王爷看什么?”

“我想看你换身流苏抹胸裙是什么样。”萧楚娄眯着眼,打量着寒桥,“要不让黄妈妈给你换一套?”

“不……不用了。”寒桥忙再退了两步,“寒桥穿这个挺好。”

“我看着不怎么好。”萧楚娄捧着玉蝶杯慢慢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朝寒桥走过去,寒桥慢慢往后退,直到退到室内一支高大的圆柱上不能再后退为止,萧楚娄微微一笑,“你躲什么,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再者,春红楼这么多姑娘呢,本王就算要吃你也得留到最后不是?”

“王爷,请自重。”寒桥没办法只能搬出这种毫无说服力的说辞,萧楚娄咧嘴一笑,“本王还不算重。”

“哎呀……你衣服湿了……”萧楚娄忽然从寒桥身前半寸从上往下看去,寒桥以为他开玩笑,懒得理会,索性偏过头不看他,萧楚娄皱眉,“真的湿了,不信你摸。”

说着萧楚娄拿住寒桥右手就往她胸前的贴身锦衣上摸了一把,寒桥惊觉部位后,气得一把朝萧楚娄脸上甩去,萧楚娄脑子瞬间好像被震了一下,晃了好几圈才稳下来,眼前都有些花。

“你……你……”萧楚娄按着额头气得神志都有些不清楚,“你为何打本王?”

“哼……”寒桥还羞着,撇过脸不看萧楚娄,萧楚娄哪里能受的了这个委屈,一把将玉蝶杯放到旁边的案几上,回头将寒桥的脸捧着抬起来,“你往上看,是你自己站到露天台下面了好么?上面浇花,关本王什么事?”

寒桥一愣,往上看去,只见阁楼顶上确实放着一盆吊兰,一名丫鬟正举着长壶给吊兰浇水。这块地儿本是被拦了出来的,一般不让人进,只是方才寒桥下意识往后退时没注意,撞开了围栏进来了,以致于被楼上浇花的水淋湿了也怪不着别人。而且寒桥本就穿得锦衣,比一般衣服都要厚实些,所以一开始没发现,直到萧楚娄告诉她,可是萧楚娄的方式也太无耻了些……

这么想寒桥就没那么愧疚了,依旧撇过脸不理萧楚娄,此时林西月正好从外间进来。隔着屏风只看到萧楚娄气吁吁的盯着前方,朗声笑问:“郡王这是在和谁生闷气呢?”

萧楚娄一听林西月进来了,再回头看看寒桥湿了的衣服,心下一慌,忙朝寒桥使眼色指了指屏风后那道门。

寒桥看着萧楚娄着急的模样,心下有些吃味,自己弄湿了衣服他也不见紧张,现下还要她躲起来,是怕林西秋误会了什么么?

林西秋?

寒桥恍然愣了一下,哪里来的林西秋?

萧楚娄见寒桥愣着不动,急的干脆就自己动手,一把拉着寒桥就往门后塞,寒桥想抗拒,萧楚娄就瞪她,小声道:“你再反抗坏了我大事,今晚就睡了你。”

这威胁十足有力,寒桥又气又羞,却也只得任凭萧楚娄将她塞到门后去。门后密密麻麻挤着一盆又一盆的花,寒桥偏偏又对花粉过敏,这一待进去,不等萧楚娄转身,寒桥手上身上就渐渐开始起疹子了,痒的她使劲的抓,使劲的挠,不一会儿手就红透了。

林西月走进屏风往里头看了一眼,萧楚娄耸耸肩忙跑过去,“西秋看什么呢?”

“呵,王爷这话问的奇怪了,西秋正想问,王爷方才在干嘛呢?”林西月笑着,萧楚娄干咳一声,“没干嘛,不过是听着戏好,所以有些激动了,下来走走。这等了大整日还没等到你,坐的有些累了。”

林西月往里头再扫了一眼,确定看不到蛛丝马迹后才回头往看台过去,笑道:“王爷怎么想起来找西秋了?”

“西秋这话就问得生疏了,什么叫想起?若是西秋肯,本王恨不得日日来找你。”萧楚娄委屈道,林西月轻笑一声,“不是西秋肯与不肯,而是……”

“是什么?”萧楚娄忙问。

林西月回头看萧楚娄,欲言又止,纠结了好一阵才痛下决定般道:“王爷以后只怕见不到西秋了。”

“为何?发生了什么?”萧楚娄忽然就慌了,一把抓住林西月的肩,“是不是黄妈妈问难你?本王去找黄妈妈。”

正当此时,忽然猛地一声,门顿时就被踹开了,门扇直直飞向萧楚娄,好在前面还有一扇屏风挡住,屏风和着门扇又飞了一丈远才定住。

萧楚娄和林西月只觉面前猛地灌过一阵风,心头一震,两人皆是偏头往门外看去,这一看两人都愣住了。

秦王正气得瞪着一双几乎要吃人的眼看着他们两个,林西月下意识将萧楚娄的手松开,萧楚娄愣愣的看着秦王不知发生了什么。

林西月正想开口解释,秦王却垂眸狠狠甩了一把绣袍转身走了,萧楚娄还有些莫名其妙,“他这是在气什么?”

秦王见林西月竟然和萧楚娄私会,而且还那般亲密,心里自然不能容忍,本想冲进去给林西月一个耳光,可在和林西月对视的一瞬间,这个念头却又消失了,只剩下慢慢的怒和不能遏制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