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明天就启程去美国吧。这边我留下。”

“那怎么行?”程思程进顿时都面露急色。

程琦说,“没事,有些事情得我自己处理。方毕纯他们明年的几个展览也该开始准备。还有那么多人靠着咱们吃饭。这事情你们也办不成。”

程进担忧地说,“这次朝我动手的,这帮西欧人,都是没见过世面不知天高地厚的。他们不过是收钱帮人卖命。他们的命不值钱,你看看那些给自己身上绑炸弹的,那都是神经病。”

程琦笑着说,“胡说。”

程琦说,“你的事情是意外,我将近两年没出现,人家以为你接手了呢。”他抬手,拍了拍程进的床,“以后有我在,你放心休息。”

三兄弟一时都沉默,这边的事情,程琦这两年断断续续都交给了程进。现在看来,显然还是不行。程进压不住。关系有时候不是那个人,就不好用了。

程琦自己也有错,他为了留在帝景城,甩手的干净,什么都不管不顾。现在终于收到了副作用。

他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方毕纯那些靠他运作艺术品的艺术家,全部艺术前程在他身上,他又怎么能不管。

但是他一但重新接手,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找顾惜。

那不成了遥遥无期。

程进捏着电话,说,“那你和顾惜怎么办?”一想又说,“我快点好,我好了,今年你圣诞还能回去看她。”

程琦垂着目光说,“先这样吧,她也忙,一直想做的事情太多。我不耽误她,她做的更好。”他站起来,“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打个电话。”

看着他出去。

程进闷声说,“哥又难过了。”

程思连忙拉椅子坐下,小声说,“他还不知道,最近有人在追顾惜,没人敢和他说。你这事他嘴上不说,心里着急。现在你没事了,要不你和他说。”

“有人追顾惜?”程进一把抓住他,“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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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放下电话。

外面热闹喧嚣,顾念走进来,“姐,走剪彩。”

顾惜把电话放进包里,走到门口遇上汤念聪。他手里拿着一大束花,见了顾惜就塞给她。

顾惜说:“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农场又不种花。”

“谁说不种,别人种给我的。”他扯了扯领带,说,“好久没打领带了,还有点不习惯。”

顾惜笑着把花交给服务员,“找个花瓶插上。摆在旁边的装饰木桌上。”

“你放这里?”汤念聪指着那花,“我这么远带回来的。”

“不放这里难道拿去公司放?”顾惜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顾念捏了捏顾惜的手。

顾惜装着不知道,又说,“以后带菜回来就行。”

外面热闹,今天申请了试食活动,在门口摆了临时的桌子,摆满了他们新鲜事物做成的简餐,因为答应今天的收入,都做慈善用途,所以城管没有出现。

大家剪了彩,顾惜把金剪刀刚放下,面前就又多了一束花。

她一抬头,对上季医生。

“恭喜。”

顾惜看着那花,抬手接了,说,“不是已经送过花篮了。”她转头,把花递给旁边的服务员,“和季先生之前送的放在一起。”

季医生说,“这是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