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脱衣服了?”眼睛盯着御斯年的胸前,顾若夕嘴上态度不好,手却揽住了御斯年的手臂,连忙扶着他在床上坐了下来。

她也不再等男人回应,直接伸手将他的西装和衬衫扒开。

衬衫下的景象让顾若夕吓得脸色发白,整个胸口血肉模糊,有几个带着尖锐棱角的多角钢钉扎在男人的血肉里,尽数没入。

整个胸口都被钢钉扎烂了,即使看不到皮肤里面的情况,可是猜也猜得出情况有多严重。

顾若夕甚至怀疑,那些带着金属利刺的钢钉只要御斯年稍微动动就会刺进他的心脏,而他刚才竟然不要命的非要抱着她走来走去,他是疯了吗?

着那伤口在男人呼吸间又涌出更多,顾若夕害怕的别开眼,于心不忍。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顾若夕连忙跑过去开门,风行手里拿着医药箱快速的闪进房间。

“先生,白夜说暗器需要马上手术取出,要尽快送去检测,他人暂时飞不过来,所以他联系了业界的朋友过来处理。”

将手中的的医药箱塞到顾若夕的手中“顾小姐,你先给先生消毒止血。”

风行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下楼去大门口接人。

顾若夕有些无措,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医药箱,不敢去看男人狰狞的伤口。

虽然在非洲她经常参与贫困儿童的救济活动,但是直面如此血腥的场面对她而言却十分陌生,而且当年生产时她就经历了大出血勉强保住命,在那之后她对浓重的红色都是带着畏惧的。

御斯年坐在床上,视线一直紧锁在顾若夕的脸上,将她的反应全数看在了眼里。

“怕了?”

顾若夕被男人说得有些窘迫“我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不怕。”

“怕了刚才还非要看,既然又怕鬼又怕血,下次就别在逞能往泥石流里面钻。”这是他昨晚找到她之后来不及说的教训。

“我还不是为了......”顾若夕到底是忍不住抬眼想怼回去,抬眼就看到男人胸口不停的冒血,到嘴边的话顷刻就变了“你又出血了!别再乱说话!”

顾若夕连忙打开了医药箱,找到软纱布用镊子夹着去沾碘酒。

动作还算熟练迅速,手腕伸向伤口的速度也不算慢,除了眼睛里偶尔闪过的胆怯在证明着她心里的畏惧,一切动作看起来都自然无比。

御斯年唇角微弯,突然就想起了五年前她冲进他房里的样子。

明明不愿意,却逼着自己咬牙隐忍,明明心里脆弱的要死,却偏要硬逼着自己坚强。

有韧性,有信念,处事果敢不惊慌,才是他要的女人。

就在顾若夕手法利落的给御斯年擦拭了一遍伤口外围之后,纤细的手腕便被男人的大掌遏制住,手中的镊子也被男人手指微动间夺了过去。

“害怕就别做了,下楼换御月过来。”

她这是被嫌弃了?

站着没动,不想走。

顾若夕眼看着手里的镊子被夺去,又看着男人娴熟的将镊子里的纱布丢进一边医用垃圾桶,换了崭新的医用棉花沾着碘酒接着给胸前的伤口擦拭,顾若夕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