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没了,御斯年,我们的孩子,没了。”

顾若夕死死地抓着男人的衣襟,像是找到了她唯一的依靠,“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御斯年,我也想要它的,只要是你的孩子,我也想要他的啊!”

“我们的孩子啊,呜呜呜,御斯年.......”

一遍遍地喊着男人的名字,没人知道她手术醒来后有多希望看见他。

流产带给她的痛苦只有身为父母的人才能够体会,她还记得他刚刚得知她怀孕时眼睛

里暗藏的紧张和喜悦,还有在她固执地要打掉孩子的时候愤怒地将一切真相都告诉她。

他那么小心翼翼,那天他走的时候,还反复地嘱咐她要老老实实地躺在病床上保胎。

可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就这样没了。

她该怪谁?

那个害得她失去孩子的人是他的母亲,她不能去报复不能去怨怪,更何况岚夫人此刻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她甚至还在乞求岚夫人要快点醒过来,不想让岚夫人的昏迷不醒成为她和他之间难以越过的沟渠。

可他一直在回避她,不肯见她,还带着警察来抓她!

“御斯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呜呜呜......”

心里太委屈,顾若夕的头死死地埋在男人的胸口,努力汲取这他给的温暖,却又熬不过心里怨,抓着御斯年衣襟的手变成了拳头,用力地捶打着男人的肩膀。

御斯年揽着顾若夕的手也在女人哀痛的哭泣中一点点收紧,手掌按住她的后脑,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血液。

只有他自己清楚在她和母亲同时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他有多么后悔。

如果他早点发现母亲的异样,她就不会无助地倒在

血泊里,痛苦地感知着他们的孩子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

站在手术室的外的时候,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她躺在手术床上哭泣的声音。

她的血液告急,他明知他们的血型相同,恨不得冲进去让人将他的血抽干!

可是他却不能,他的血是带着毒的!

要不是最后白夜冒险孤注一掷,他绝不敢擅自做主让大出血快要奄奄一息地她再去承担更大的风险!

偏偏那个时候,母亲的生命垂危,他连陪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御斯年用力抱紧怀抱里的消瘦的身体。

想到她手术后初醒时的样子,和现在一样的脆弱,仿佛一阵冷风就能夺走她的生命,御斯年心疼不已。

他是不得不将她送进去!

金水山的事情必须给出一个交代,而重伤母亲的凶器上又有她的指纹,况且还有即将发疯的御辰。

他的弟弟是什么性子他清清楚楚,在母亲的事情上,他不能去责怪御辰什么,只能让她去背负。

“抱歉,是我不好。”

顾若夕许久才听到男人克制隐忍下的道歉,像是终于得到了抚慰,她又哭着砸了他的肩膀,最后彻底停下拍打的举动,再次抓着他的衣襟崩溃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