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七章 喜宴

秦王看着谆王道：“皇叔此话何解？清贵人已死，本王心中再没别的女人，倒酒这种事自然是自己来。除了清贵人，本王也不肯喝别的女人倒的酒。”

“呵，罢了，你自己倒吧。焦淑人，你过来。”谆王笑着朝焦淑人招招手，焦淑人慢慢走回去，“来，秦王说他只喝清贵人倒的酒你可听到了？你以前是用哪只手替他倒酒的？是这只吗？”

谆王看着焦淑人被咬伤的那只手，焦淑人下意识将手缩回去，诺诺道：“臣妾是焦淑人，不曾替秦王殿下倒过酒。”

“呵……”谆王笑着瞥了秦王一眼，“我记得你好像有个孪生姐妹，叫……叫什么来着？”

谆王拧眉苦苦思索，华少爷小声道：“叫林西秋，王爷莫不是忘了？之前又一次王爷请她来跳过舞，那西秋姑娘果真是不负芳名，一曲‘霸王别姬’跳的真是如泣如诉，王爷还说想娶西秋姑娘来着，只可惜天不遂人员，后来这西秋姑娘莫名其妙患了什么顽疾就那么香消玉殒了。”

“死了？”谆王一脸不信，回头看华少爷，“你可打听清楚了？本王的人这两天还在春红楼里看到过她呢，那长得真是和清贵人一模一样，本王看着也……”

秦王闻言心头一惊，定定看着谆王，谆王得意一笑，“罢了，这几日忽然就不见人了，本王还想着请她来跳上一曲呢。”

“王爷是看岔了吧，西秋姑娘早就……”华少爷也有些吃惊。

“咦，你没看到可本王看到了，本王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原来她还活着的消息，宥之你知道么？”谆王朝秦王缓缓一笑，“要不我在遣人过去找找，说不得一问黄妈妈就知道了。”

秦王当然知道谆王说的是林西月，其实谆王表面说这几日才得知的消息，可实际上谁又知道呢？说不得谆王早就知道了。

“不用了，还请皇叔看在宥之面子上，不要让那个女人出现在宥之面前。”秦王定定看谆王，谆王双眼一弯，笑问，“哦？这是怎么说？”

“清贵人已死，宥之不想看到和她一样的面孔。”

谆王笑道：“那这好办，要不皇叔替你把她杀了罢，这样你便永远也看不到了。”

秦王看着谆王，眼中隐忍的火光越来越盛，站在一旁的研华也提心吊胆，生怕秦王忽然一个动作和谆王打起来，所以对于秦王让他去监视韩昭然的事也迟迟不敢去，根本无法放心将秦王一个人留在这里。

“殿下，殿下。”研华小声叫秦王，秦王回神，努力压下心中愤怒和戾气，闭了闭眼才缓缓开口，“不劳皇叔，宥之自有主张。皇叔若是想替宥之彻底磨灭清贵人那张脸，倒不如连带焦淑人一起杀了罢，如此宥之才算永无挂碍。”

焦淑人闻言猛然抬头看秦王，好不容易保留的一丝情分好像忽然就这么破灭了，忽然一下眼睛就湿润了，眼眶里打了几个转，慢慢的就顺着脸颊流下来。对于秦王的话，谆王也是一惊，盯着秦王看了好一会儿，察觉焦淑人悄悄抹了一把眼泪，谆王忽然一笑，“呵，宥之开什么玩笑，焦淑人是焦淑人，清贵人是清贵人，本王自然分得清。算了，今日先不说这些，来，陪皇叔先好好畅饮一番。”

“皇叔既然这么说，宥之当然恭谨不如从命。”秦王笑着端起一杯酒朝谆王一饮而下。喝罢秦王偏头小声吩咐研华，“你赶紧回去找安珏，叫他一天十二个时辰守在林西月身边，决不能让她出事，另外也不能让她发现。”

研华看着秦王，有些犹豫，秦王冷声，“还不快去？”

研华这才点头，“是。”

研华转身走了，秦王坐下来，回头朝谆王道：“皇叔何不坐下来，你我叔侄好好聊聊。”

“好。”谆王笑着应，然后就着秦王坐下去，席间两人你来我往又说了许多，无外乎不是关于清贵人就是关于焦淑人，或者就是林西月，听得秦王一顿酒席从头到尾都心惊胆战，生怕下一刻焦淑人或者是林西月就忽然命丧酒泉。这边吃着酒，心里却牵挂着远在春红楼的人，这一连好几日都没见着人，秦王起先也奇怪过，不过心里赌着气也没叫研华去寻人，现下被谆王这么一提醒，秦王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不其然，研华很快从外院回来，回来时也带上了林西月昏迷不醒的消息，秦王一听问：“找大夫看了么？”

“黄妈妈说看了，只是都是些庸医，怎么看都不见好。不过黄妈妈已经差人将林西月送去济世堂齐大夫那里了，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研华回。

“叫安珏赶紧过去守着济世堂，他若敢趁机出去找寒智封，叫济世堂出了半点意外，让他也别回来了。”秦王气得恨不得当下就冲出去，不过谆王在跟前，也只得按捺住性子。

“安珏已经过去了，殿下放心。安珏能分得清轻重，不会有事的。”研华表面这么说，可自己也拿不住安珏会不会趁机跑出去，安珏这人，总归是年轻，意气用事而坏事也不少见，研华心里也跟着着急。

说话间忽然来了个侍卫，附耳在华少爷脸旁说了什么，华少爷起身出去了，秦王见状让研华跟出去看，研华也跟了出去。

等华少爷走了，李成肆忽然出现，隔着人群遥遥看着焦淑人，谆王回头循着焦淑人的目光看去，看到李成肆站在外间，笑着朝他招招手，“肆儿，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进来陪皇叔喝喝酒，你父王怎么没来呢？”

李成肆看到秦王也在，慢慢走过去，一路上都盯着焦淑人，脚步也沉甸甸的，走的极为慢。

“父王朝中的事还没处理完，正好我从学堂回来，父王便让我过来给皇叔贺喜。”李成肆回头看谆王，“皇叔是从哪里娶来的这么一位如花似月的焦淑人？竟和清贵人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