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五章 华少爷与寒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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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男子闭目微微一笑却没有转过身,双手负在背后,“桥儿,你最近失手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话语依旧松软,可站在几丈外望着男子身影的寒桥心里却是一片寒凉,“我……不是子湛的对手。”
“呵……”男子轻声一笑,缓缓转过身来,遥遥看了寒桥一眼,“罢了,萧兰儿活着就活着罢,只要桥儿没事就好。”
“下次寒桥一定不会让华少爷失望。”寒桥定定望着华少爷,眼中闪着一抹坚定的光辉,“华少爷如今离开谆王府又去哪里?身边可有人保护,不如让寒桥随侍身侧罢,就还像以前一样。”
“不用担心我,你做好你该做的事便好。之前萧楚娄救了你?眼下你可还在他身边?”华少爷淡淡笑着,“既然萧兰儿的事失手了,那便换成萧楚娄罢,你且先在他身边待着,若是他对你有什么心思也别抗拒,总归不是坏事,说不得还真意外收获了个如意郎君呢!”
华少爷打趣,寒桥却是一点也不觉得有趣,冷声道:“华少爷不必如此急着敢寒桥走,寒桥这一辈子,生是华少爷的人,死也是华少爷的鬼,除了华少爷,寒桥不会多看任何人一眼。”
“罢了罢了,你若是不喜欢就算了。”华少爷缓缓朝寒桥走近,目光落到她迎着秋光的脸庞,寒桥不自觉低下头去,双颊慢慢染上了一抹红晕,华少爷伸手轻轻滑过寒桥如玉般莹润透亮的脸颊,柔声道:“以前你比现在还好看些,只可惜我保不下你的容貌,只能将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可有遗憾?”
寒桥缓缓抓住流连在自己脸颊的华少爷手,摇头道:“不遗憾,寒桥知道华少爷眼中并没有姿色好坏之分,纵是寒桥美若天仙也得不了华少爷半分心意,所以寒桥不遗憾。只要能一直守在华少爷身边,寒桥足矣。”
华少爷淡淡一笑,从寒桥紧握的手中慢慢抽出来,“好了,出来这么久萧楚娄该找你了,快回去吧。”
寒桥定定望着华少爷没有说话,其实寒桥心中所想,平生所愿不用只字片语华少爷统统都明白,可他就是没回应,不论是接受还是拒绝,永远都没有态度,这让寒桥几近抓狂。
一开始的时候寒桥只是默默地喜欢着华少爷,喜欢着那个没有多少情绪的华少爷,他就好像没有悲喜没有情欲一般,完全就不像一个活在尘世的人。所以寒桥一直不敢表明心意,只能悄悄的心动着,就连多和他说一句话,也会悸动良久,每每一个人的时候还会将他的话翻来覆去回味上好几遍。
可是这样的日子是苍白又枯燥的,等待在黑暗角落里期盼他态度的心情,是寒桥永远的噩梦,终于渐渐地,随着杀手的生涯越来越长,见血的日子越来越久,很多事情就看开了,也就不拘谨了。终有一日,寒桥竟然将剑对准了华少爷的咽喉,泛着寒光的利刃堪堪刺进心上人的肌肤时,寒桥问了他,可否愿意要她?
华少爷笑着轻轻拨开了锋刃,没有回答,就那么转身走了。
从那以后,寒桥不止一次用性命威胁华少爷,可最后的结果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结果。
后来寒桥想明白了,华少爷心里并没有她,若真是有,早就要了她了,何必等到她一而再再而三来逼问?华少爷之所以不明说,只是不想让她失望,华少爷希望她永远这样痴迷着他,却又并不喜欢她,于他而言,她只是一把杀人的利剑,一把偶尔会有情绪的利剑而已。
寒桥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走不出华少爷的阴影,就好像入了魔一样,这一世得不到他就解脱不了。本以为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远远离开他就能忘记了他,所以寒桥曾经离开过一次,只可惜不过才离开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被华少爷逼回来了,因为华少爷把他受伤的消息故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生死一线的时候,寒桥哪里狠得下心,自然乖乖回去了。
从此以后寒桥再不抗争了,这辈子,她是真的摆脱不了华少爷了。
华少爷已经走了很久了,寒桥还愣愣站在原地,纵是明媚如火的艳阳,依旧温暖不了那颗浸透了寒冷的心。
华少爷走远了却没有离开山林,而是转向西南角下的一个洞穴,满是藤蔓缠绕的老树根底下,轻轻一拨便是一方十尺来高的洞口,往里走一些反倒敞亮了,顶上稀稀疏疏开着些小窗,上头的阳光落进来正好打在东中央躺着的一片泉水上,交相辉映将整个洞穴照的极为亮堂,丝毫没有晦暗的样子。
寒智封坐在一张白玉石床旁边,听到洞口传来动静,头也没回,问:“这里当真安全,三师叔可不是好糊弄的。”
华少爷微微一笑,“世子且放心罢,纵是大师傅来了,也不见得能寻到此处,这里有华某设下的阵法,三师叔的道行我虽然不清楚,但华某倒是有这个自信,还没有人能破得了华某的阵来。”
“那就好。”寒智封心头大石落下,回过头看华少爷,“只是三师叔一日不回凌云寺,那我岂不是就得一直待在这里?李还霸占了我的名字和身份,却还能终日逍遥在离王府,凭什么要我在这里屈就?”
“世子是委屈了,不过眼下有佳人相伴,华某倒不觉得屈就。”华少爷微微笑着往石床上看了一眼静静沉睡着的林西月,“世子倒是狠得下心,竟然下这么重的药,就不怕姑娘经受不住么?”
“有华少爷在,我还担心什么?”寒智封冷笑一声回头看林西月,只见林西月静静的睡着,虽然表情不再像之前一般痛苦,可脸色依旧不好,总有些苍白,就好像不再是个活人了一般,寒智封心里隐隐有些奇怪,伸手往林西月额头摸了下,“说来也奇怪,为何过了四日还不醒?照理说该是时候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