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冗长的梦。

顾若夕穿着洁白的消毒服,小小的她缩在墙角,看着满脸慈爱的父亲,目光里充满的胆怯。

“若夕,快过来,听话,很快就好了。”

“不要,不要!”

“听话,听话,我的若夕,以后没人能伤害你的,我的若夕......”

白夜正给顾若夕注射镇定剂,从宋晔和风行将人带回来开始,御斯年和顾若夕两个人就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好不容易给御斯年重新手术处理好满身的伤,另一个被吓得晕厥的女人身中恶毒的媚药他又要用药物去压制。

等到全部处理好已经是深夜,可是顾若夕一直深陷梦魇睡不安稳,害得他半夜又

被风行着急的拽过来查看。

还好顾若夕的身体只是看着柔弱,这么折腾身体也没出现大的毛病,除了精神上受了点刺激,其他一切指标都在正常范围。

“爸爸,我不要......求求你,救救......”

风行看着白夜将镇定剂推进顾若夕的血管中,心里总算是放心了些,看着呓语不断的顾若夕不免好奇“她在说什么?”

“听不清,呓语罢了,惊吓过度的后遗症,身上的药性彻底散了,好好休息几天就会彻底恢复。”白夜将一切都做好,盯着顾若夕良久才转头道。

见风行彻底因为他的话而放松下来,白夜这才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离开顾若夕的房间。

没人能看到白夜眼中的沉郁,他是听不清,却因为距离顾若夕最近能够看清她唇瓣间的微动。

爸爸,我不要做实验,求求你,救救御斯年。

做什么样的实验让她如此惧怕?

顾若夕,到底是谁?

一身中式长衫的白夜脚步越来越沉重,目光里像是落下了夜晚漫天的星光,璀璨,也冷清。

这个顾若夕,来历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当阳光穿过沙质的窗帘撒到床上,顾若夕猛的张开了

眼睛。

梦里的许多内容随着神志的回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记忆里一张张染着猩红色泽的血盆大口,冰冷的海水,和冲天的火光。

顾若夕似乎是被记忆里的热度灼烫,看到自己住的房间不是御斯年的主卧,掀开被子跳下床,想也不想就往主卧的冲。

纤细的身影像一阵风一样飞出来,门口端着托盘的御菲还来不及解释就看着顾若夕冲进了先生的房间里,震惊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她才转头看向站在身侧的御月,战战兢兢的道“顾小姐刚才是不是......又没穿鞋?”

“现在去拿给她,否则先生会不高兴。”御月淡淡提醒,向来温和的脸在看见顾若夕的时候却没什么大表情。

“是。”

深知御月最近因为小清的事情心情不好,御菲也不敢多言,连忙去给顾若夕送鞋。

顾若夕从醒过来开始就无视了所有人,脑海里不断闪动着御斯年倒在地上血流成河的画面,心惊之下,敲门都省了,泪流满面的直接推开了主卧的门。

“御斯年!御斯年你怎么样!”

顾若夕哭着喊着跑进御斯年的房间,却因眼前的景象彻底呆滞住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