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窗台的几盆绿植上,一个穿着蓝色休闲服的中年男人正拎着水壶,往里面浇水。

“老板,恕我直言,方铎这个人不能留了。”

“为什么?”

“这您还用问我吗?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周江开除他是假的,现在两人打得火热,最近的几次行动,明显都是方铎的手笔,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

“都得什么?”

“其实您心里比我清楚,周江是外来的和尚,他靠的还是方铎,只要除掉方铎,他就没辙了。”

“撒一个谎,就要用十个谎来圆,杀一个人不难,难的是怎么善后。”

“那……不要他的命,这事交给我,我利用宋儒生这颗棋子,让方铎再也翻不了身,这样总行了吧?”

中年男人没回答,站在窗户前,看着市政府楼下大院里早上匆匆上班的人,脸上闪过一抹悲凉,点了点头。

……

宋儒生从医院里出来,贴身保镖为他打开车门,但他并没有上车,而是站在那里,像一尊塑像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抄起墙角的灭火器重重地砸在车上!

黑色锃亮的车身立刻被砸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但宋儒生还没有停下来,他又开始砸车玻璃,挡风玻璃,像一头咆哮的狮子,把整个车砸得面目全非,才虚弱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保镖都看傻眼了,愣在那里不敢动,毕竟是老板自己的车,他想砸,谁又能挡得住?

宋儒生伸出两个手指,保镖立刻掏出一根烟插在上面,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他抽了一口,脑海中又浮现出宋晴身受重伤,躺在病床上的场景。

现在,他恨不得把博海千刀万剐!

可博海已经被抓了,他宋儒生再有钱,总不能带人跑到工作组把他给杀了。

所以只能坐在这里,一个人抽闷烟。

他开始后悔,而且恨自己。

当初自己穷,总是被人欺负,总以为有权了,有钱了,就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可现在又开始恨自己当初不择手段地想要权力,想让别人看得起,想过有钱人的生活,现在是有钱了,可依然保护不了家人。

他不是没想过去报复那位“大老板”,可两个女儿怎么办?

那人的势力,会让他全家都从这个世界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又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情。

“老板,您还好吧?”保镖递过来一张湿巾。

宋儒生接过来擦了擦脸,扔在一边,站起来,走上车,淡淡说了一句:

“走吧。”

病房里,几个护工忙里忙外,宋瑶坐在床头陪宋晴聊天。

“姐,你发现没,老爸刚才的脸色很差。”宋瑶问。

“看到了。”

宋晴身受重伤,虽然抢救过来了,但由于失血过多,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嘴唇发白。

她看过那些东西,虽然当时的注意力只在叶寒的那些水单上,但也看到了几张蔡诚的水单,只需要稍微一联想,也能知道这件事涉及到的人,绝对不止叶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