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客厅中灯光洒下一片柔和。

邵子骞从洗手间缓缓踱步而出,额头前湿漉漉的碎发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向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轻声开口道:“洗完了。”邵子骞微微颔首,应道:“嗯。”

向楠随手一扬,将睡衣丢在沙发上,接着快步走到电视柜前,“哗啦”一声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瓶药水、一包医药棉,还有镊子和创可贴。“坐下,给你处理下伤口。”

邵子骞像个听话的孩子般,老老实实地在沙发上坐下。

向楠面对着他受伤的侧脸,侧身紧挨在他身旁。她轻轻拧开药水瓶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医药棉,蘸了点药水后,缓缓地、轻轻地按在他受伤的眼角处。

邵子骞被医药水的刺痛惊得下意识向后猛地一躲,“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向楠赶忙伸手拖着他的下巴,语气严肃地说道:“别动!知道疼啦,知道疼你还打架。”

邵子骞的脸上露出几分委屈,说道:“咝……啊,我这,我这不是没忍住嘛。”

向楠把医药棉准确地扔进垃圾桶,接着拿起创可贴,稳稳地摁在了他的伤口处。

邵子骞再次疼得叫出声:“咝……啊!”

向楠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药水、镊子和医药棉,一边微微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今天这是有人家海阳能帮你,如果没有呢。”

邵子骞用手轻轻摁了摁眼角的创可贴,说道:“他是我兄弟。”

向楠把药水瓶、镊子和医用棉放进抽屉里,然后转过身,正巧看到邵子骞已经换好了睡衣。

邵子骞把脏衣服拿在手里,问道:“这些衣服?”向楠伸手一把拿过衣服,说:“给我吧。”

向楠抱着脏衣服转身刚要往洗手间走,却被邵子骞从身后突然紧紧抱住。

邵子骞把头深深地埋进向楠的肩窝里。向楠轻声问道:“怎么啦?”

邵子骞在她耳边轻轻摩挲着,说道:“让我陪你去扫墓吧。”

向楠沉默着,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邵子骞继续在她耳边温柔地问道:“可以吗?”

半分钟后,向楠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轻轻拨开了他的双手,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次日清晨,七点的闹钟铃声清脆地响彻向楠的卧室,仿佛在催促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向楠敏捷地伸手关掉闹钟,翻身下床,用发圈随意地挽了下头发,便脚步轻快地走出了房间。

睡在客厅沙发上的邵子骞被哗哗的水流声惊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哑着嗓子问道:“几点了?”开放厨房里,向楠边不慌不忙地搅着锅里香气四溢的粥,边回答道:“七点半。”

邵子骞顶着鸡窝头,晃晃悠悠地走进开放式厨房,说道:“好香啊。”

向楠立刻说道:“刷牙洗脸去。我去叫一一起床。”

邵子骞回头看了眼罗一一的房门,好奇地说道:“她还没起啊?我以为她跟你一样,起的都很早呢。”

向楠拿着勺子的右胳膊肘杵在灶台上,侧弯着身子看着他,神秘地说道:“知道她为什么要我搬来一起住吗?”

邵子骞不假思索地猜测道:“分摊房租?”向楠无声哂笑,直起身子用勺子搅了下锅里的粥,关掉气,说道:“你看我像有钱能租得起这种房子的人吗?”

邵子骞又说道:“你们是好姐妹,总不能是为了让你来当保姆吧。” 向楠说道:“哦,那还不至于。”邵子骞更加好奇了,追问道:“那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