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现在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可以说将来的储君之位,非他莫属,再加上他本人就是公正严明的性情,就导致了如果事情闹到他面前去,他一定会管。

莲华公主不分青红皂白,直接闯入了王府,这本来就是不合理的,再加上因为私会一事,她本来就十分心虚,此时自然不敢让秦礼知道。

所以在江语棠提出之后,她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与旁人私相授受的事情,确实是我理亏,可我到底算是五皇子的姐姐,纵然他有心要管,又哪里有弟弟管姐姐与男人之间事情的?到最后还不是告到贵妃娘娘那儿去,我自然有我的法子脱险。”

江语棠听得此言,倒也不担心,只是扬了扬下巴,“那你害怕什么,直接放我的人过去,让她去找五殿下啊。反正你也觉得自己占理,又何必拦着她不放?”

莲华公主本来还是颐指气使的,然而因为江语棠这话一噎,顿时咬了咬牙,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过了好半天,将自己的气理顺之后,这才恨恨的放低了态度。

“不想闹到五皇子那儿去,也是给你面子,你别不识好歹,先把我的人交出来,其余的事情,我可

以既往不咎,否则你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语棠还真想跟她说,这个面子自己不要也罢,倒要看看莲华公主还能胆大包天,做到什么份儿上。

可现在她所希望的就是解决问题,并不想跟她吵闹,所以紧紧皱起眉心,也没继续和她放狠话。

“公主殿下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拿了你的人?我这府里上上下下,除了两个主子,就是下人,多余的再也没有。你是得了哪边的信,才到我这儿来闹腾?莫不是让人骗了当枪使,还要给人家数钱吧!”

岂料莲华公主听了这话,却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装什么?我分明听闻是你去宫里告了我的状,说我与人私会,还将那私会之人给抓了起来。当日你装的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怎么也不装个彻底,露什么狐狸尾巴?”

江语棠听到这儿,便有些困惑了,“公主殿下说的是什么私会?难道是你在外头私会,被人察觉了?那我倒是不懂了,我分明不曾见过你接触外男,又如何能去宫里告你状?”

“你还说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本来就发生在你们上山那一天,当时你们我屋子里头换衣裳,我就在外

头与他告别,结果被你们撞了个正着,这才进门要和你们算账。这才过了几日,你不会就不认了吧。”

江语棠是真没想到,自己都避到了这个位置,竟然还被设计在其中,只能说良妃真的是好手段,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骗得团团转。她一时之间更是难以理解,良妃究竟爱不爱这个女儿,又或者说,这个女儿在她眼中,究竟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但这母女二人的事情,归根究底都和她们无关,江语棠此时颇有几分烦躁,是真觉得这些都是无妄之灾。

“你都说了,当日我们只是在换衣裳,又怎么可能跑去偷看你和人私会?至于告状更是荒谬,从那日被良妃娘娘训斥之后,我巴不得时时刻刻都避着她,接连几日都不曾出去,有哪门子的机会去告状?这些事情但凡你去问上两句,都知道不是我做的,可你偏偏选择了闹上门来,这不是故意让人看笑话吗?”

莲华公主这么多年,也算是无亲无故,又被送到了寺庙里头修行,平日恨不能多生几双眼睛,好看一看会不会有人害自己,自己又是否踏入了旁人的圈套之中。

这样谨小慎微的人,又怎么可

能只是听信旁人的三言两语,就料定了事实?甚至做出如此不端的选择?所以在来之前,她显然已经打听过了。

然而也正是因为打听过了,才让她下定决心要来这么一趟,“你确实聪明,知道避着人,估计也是在心中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决定了要将这件事情告知贵妃娘娘。只是你大概没想到,贵妃娘娘的动作如此之快,竟然在你还没回来的时候,就直接让五殿下把人给劫走了。”

说到这儿,江语棠才算是知道,原来人是被秦礼带走了,而莲华公主之所以想到她这儿来,估计不仅仅是因为秦礼和秦恪之间的私交,也有良妃从中作梗的原因。

她原本以为,只要不见良妃,就能够避免许多麻烦,毕竟良妃把莲华公主弄出来,肯定有别的作用,而不是随随便便就将对方给抖露出去,直接用私会的事情毁了她。

再加上之后从贵妃那儿知晓,良妃本来就是莲华公主的亲生女儿,就更加觉得良妃不可能为了针对她,毁了莲华公主。

却没成想,就算是亲生母亲,也会如此狠毒决绝。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江语棠心中就有底了,于是据理力争,也有了

些许逻辑。

此时第一句,她便是反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主应当是记在贵妃的青鸾殿里,当日我若是真知晓了此事,为何不告诉良妃娘娘,而是辗转了好几天,告诉贵妃娘娘呢?我难道就不怕贵妃娘娘担心引火上身,又或者是存着几分明面上母女的情分,袒护了公主?”

莲华公主一时无言,显然因为江语棠这一番话,她也是明白了几分。

可此时她依然对此存疑,“那你告诉我,如果不是你的话,又会是谁知晓了我的事情,并且告知了贵妃娘娘?我的住处偏院,当日那附近,可就只有你们三个,除了你以外,其余二人都不曾进宫,也没有和贵妃娘娘身边人接触的机会。除了你,我可想不出第二个人。”

“公主也说了,你所居住的地方偏远,根本就不会安排在歇脚的住处,当时去了那么多世家贵女,皇亲贵族,多少人身份比我尊贵,凭什么只有我得到了良妃娘娘宫里嬷嬷的青眼,亲自带到了一个又偏远又明显有主的地方,还恰恰好撞破了公主殿下的秘密?当日在场的,确实只有我们三个,可谁知晓,那个莫名离开的嬷嬷,不是告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