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大王子所做的那些事情,本来就是趁人之危,赢了也就赢了,自然是他的本事,可他偏偏要把水月棋社、连带着整个大渊都给阴阳怪气了进去,难怪江语棠会生气。

而秦韵秋也是一个傲气的人,再加上她本来就是皇室中人,更有几分家国情怀在其中,所以南月大王子这一篇作派,可谓是直接挑起了她的怒火,此时江语棠表态之后,她自然也是十分认同江语棠的想法。

所以在听闻此言之后,她面上的神情也稍稍变化,对着江语棠到底是多了几分尊敬之色。

“不知我是是否能问问,阁下是出自于哪一家?”

虽说没有那些警惕心了,可是秦韵秋还是试探着这么问了一句。

这之后,似乎是怕江语棠觉得自己有些冒犯,还解释了一句:“阁下莫要多想,我这么问,也只是想要知道你阁下的身份,是否能够牵扯进这件事情之中。毕竟你也知道,对面的是南月的大王子,哪怕只是一个臣属国不受宠的王子,也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违背。我的身份虽然还要保密,可说到底也算是在皇都之中有几分人脉,这也是为何,我丝毫不

惧那位南月的大王子。可是我能够保全自身,却不代表我能保下更多的人,阁下如果没有足够的靠山,还是观望为好。”

这番话,也算是在劝说江语棠,毕竟因为生气的人有很多,可究竟有多少人能抒发自己心中的情绪,却也是少数,哪怕是秦韵秋,也算是顶着压力,打算如果对方不应战的话,也就舍了自己的心思,吃了这个闷亏便罢,她自然不想要其他人牵扯其中。

然而江语棠却问她:“我见先生这一副打扮,似乎是并不排斥身着男装。”

秦韵秋这才看看自己身上的男装,有些嫌弃,“平日里,我竟然不会这么穿,奈何南月那位大王子瞧不上女人,如果我还是以前的番装束,估计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又何谈给他下战?所以这才改变了装束,先让他与我下一场再说。”

说到此处,江语棠也就明白了她的打算,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我是否方便问一问,如果真的让先生和他下一局,你觉得你的胜算是多少?”

秦韵秋虽然有自己的傲气,却绝对不是一个自大的人,至少江语棠从宋济丰那儿所了解到的,就是

这样一个人。

可是此时听见江语棠这般问起,秦韵秋面上却丝毫不谦虚。

“说一半一半,那肯定太虚假了些,所以我也不怕和你直说,我打他那是十足十的胜算,只要他敢应战,必然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江语棠多少有些惊讶,却还是问道:“先生就这么有把握?”

“那是自然。南月那种小国,本来这没什么底蕴,哪怕是这棋艺,也是从咱们这儿学过去的,能沿袭几分尚未可知,还想要跟我们我们打擂台?若不是这一次,咱们留在棋社的人大多都是才接触不久的,让他们钻了这个空子,又何至于被他们侮辱这一番?”

在大渊,棋艺已经沿袭了上千年,从一开始的风靡一时,到现在不说无人问津,至少也不站在主流。

水月棋社,其实已经算皇都境内的业界翘楚,却也多数都是供人玩乐交流的作用,其实人并不多,也绝对不能代表大渊的棋艺水平,只可惜现在大家对棋术其实也不怎么重视,所以南月大王子那一番模棱两可的话,他们也不放在心上,也并不在乎棋艺的起源地究竟在哪里。

这样

长此以往,恐怕南月还真的会将属于他们的东西给抢过去。

想到这儿,江语棠便直接说道:“在此之前,我已经打听过你,所以现在为了平等交往,我也不隐瞒。我是定南侯的女儿,也是锦王的王妃,真要算起来,咱们也算是亲戚。”

知道江语棠的身份或许并不简单,可秦韵秋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是和皇室有关的人。

秦韵秋本来是不在乎皇宫里头那些事儿的,奈何最近这段时间,江语棠的名声确实不小,再加上她本来也就不喜欢齐家那一群人,并且也被他们耀武扬威的找过麻烦,所以对于江语棠也算是有些了解。

而她是什么样的人,外头也大多都是溢美之词,为数不多的恶言恶语,也是说她软弱可欺,在和齐鹿这件事情的处理之上,可谓是给锦王府丢尽了面子。

甚至还有人说,这样从小村镇里头出来的女子,根本就配不上秦恪,既然已经合离,就该尽早离开景王府,别死皮赖脸的缠着前夫,企图对方能带着自己飞黄腾达。

这一切的评论,秦韵秋听在耳中,虽然不会轻易被这些言论带着走,却也多多少少影响到了

自己对于江语棠的初印象,觉得她过于小心,确实不该继续留在皇室之中。

可是对于她想要息事宁人的态度,却并未评判对错,因为不管是谨慎还是重视,其实都是一个处理方式。

可是眼下真正看见江语棠,感受到了她言语之间的从容,以及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秦韵秋也不得不对她彻底改观,觉得她至少和自己三观契合,并且有那个胆色。

“你既然说,你是定南侯的女儿,也是锦王妃,也就是说,你是在用这两个身份与我相交。那么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否能够代表定南侯府和锦王府?”

江语棠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父亲母亲待我好,我若不故意去闯祸,他们并不在乎我做了什么,至于锦王府。实不相瞒,王爷有些事情上大多都是听我的,而我想做这件事情,之前也与他商议过了,你大可不必担心。”

话说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亮了名牌,秦韵秋不得不说,如果与江语棠同盟的话,她手上的筹码只会更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是易如反掌,所以此时,她也颇有几分兴致。

“那你说说,你做的是什么打算?”